好好的賞花,變成瞭賞美人。
每年百花宴都能成就幾對佳偶良緣。
以花做媒,皇後娘娘也喜聞樂見。
百花宴一年辦的比一年大。
今年的百花宴是祁熹第一次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。
封傢老太太對此也頗為重視,她的想法十分貼合百花宴,給自己外孫女相看夫婿。
在這個朝代,雙十年華已經算是大齡剩女瞭,祁熹不急,老太太急的不行。
她知道自己孫女是有大能耐的人,幹的是為死者鳴冤的差事。
普通人傢,對此頗為忌諱,所以自己外孫才會至今沒有覓得良人。
老太太提前幾日便在為祁熹置辦行頭。
今日一早,祁熹便收到瞭老太太送來的行頭。
當劉婆將那身繡著大紅花的衣衫展開在祁熹面前的時候,剛準備起床的祁熹,想倒回床上睡死過去。
不知是這個朝代的審美就是這般,還是老太太又別出心裁瞭。
一件好好的料子,上面花色繡的幾乎堆在一起。
劉婆子耐心的解釋給祁熹聽:“姑娘你看,這裡,是倦鳥歸巢,表達的是老夫人期盼姑娘回傢的心,這裡,是鴛鴦戲水,表達的是老夫人希望姑娘早日覓得郎君……”
老太太生生將送給祁熹的一件衣服,繡成瞭傢書。
祁熹其實能明白那種,想要疼一個人,卻無從下手的心態。
因為陌生,因為不瞭解喜好。
因為虧欠,更因為意外得到的驚喜。
所以,老太太沉浸在這種喜悅中,被沖昏瞭頭。
包括她的兩個舅舅,都有這方面的心理。
隻是他們沒有那麼離經叛道,對待情感,也比較內斂。
但是,但是!
這件衣服,她若是真的穿出去瞭,會被人笑死的吧。
祁熹拉起被子,蒙上腦袋,躲避現實。
劉婆子一通解釋後,見祁熹這般,溫溫的笑瞭:“姑娘要是不介意,婆子給姑娘改一改?”
祁熹一把扯開被子:“那便麻煩婆婆瞭!”
劉婆子笑瞇瞇的拿著衣裳下去瞭。
祁熹推開被子起床,起床便是一陣暈眩。
她掃瞭一眼放在一旁的工具箱,坐在床上,目光浮浮沉沉。
百花宴定在晌午,皇後娘娘在宮裡設宴,臨近中午,大傢都往宮裡趕。
封府的馬車停在秦王府門口時,祁熹已經在門口等著瞭。
老太太掀開車簾,看見祁熹的穿著,愣瞭一下。
淡紫色的衣衫,上面繁復的繡花都被拆去,領口一排珍珠紐扣,襯的她雪頸細膩如瓷。
祁熹很瘦,瘦到沒瞭曲線,劉婆子細心的收緊腰身,便顯得她羸弱中透著有致。
一把掐的腰更是窄細軟弱。
祁熹沒有戴她給的那些首飾,而是用一根銀簪將長發盤起。
略施粉黛,整個人幹凈,利落,清秀,明艷。
不得不說,這樣的裝扮,才是適合祁熹的。
她跟封染不一樣。
封染溫柔賢淑。
祁熹全身上下,透著股子英氣與颯爽。
“祖母!”祁熹甜甜的叫瞭一聲,車夫拿來二步梯,祁熹順著梯子上瞭馬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