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熹長嘆一聲:“朱姑娘,我隻能幫你到此瞭,你想想啊,秦王殿下一輩子興許就進這一回監牢,你若是抓住此次機會,和殿下成瞭好事,整座秦王府,可都是你的瞭!”
計都冷眼看著祁熹利用秦止,穿梭在付良和朱莞香之間,他怎麼就覺得,這麼不妥呢?
不對。
是非常不妥。
若是主子知曉此事,一定會生氣的吧?
不對。
是肯定會生氣。
可是,現在該怎麼辦?
是去勸付良不要和祁熹同流合污,還是勸朱莞香不要相信祁熹?
又或是勸祁熹不要這麼做?
計都思來想去,覺得自己好像誰都勸不住。
在計都晃神的功夫,朱莞香已經答應瞭下來,跺著蓮步,走進瞭監牢大門。
付良滿臉愁苦:“祁姑娘,我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呢?”
祁熹咧開一個大大的笑臉:“肯定點,因為我也有!”
祁熹從來不喜做棒打鴛鴦的事。
古人說的好,寧拆十座廟,不毀一樁親。
朱莞香對秦止愛的如癡如狂,祁熹順水推舟,還能得點好處費,簡直不要太快樂!
她也堅信,兆尹府的牢房夠堅固,隻要朱莞香不主動找死,秦止應該是傷害不到她的。
萬一,朱莞香媚兒媚兒的,秦止真看上瞭呢?
那麼,她不止有好處費,還有媒婆銀。
好的,壞的,祁熹都想過瞭。
可是,她沒想到,朱莞香是哭著跑出來的。
平日裡,朱莞香柔聲媚態,妝容精致,衣衫新潮。
此時,她釵環歪斜,一身茶漬,以手遮面,嚶嚶的啜泣聲,老遠便能聽見。
祁熹:“……”
付良:“……”
二人對視,祁熹率先開口:“牢房裡,怎會有茶水?”
付良幹笑兩聲,撓瞭撓頭:“本官沒關押過品級如此高的囚犯,這不是,這不是……給升級一下待遇嗎?”
祁熹心覺不好。
平常牢房裡,別說茶水瞭,就連女子頭上的朱釵都會被取下。
這秦止手頭上有瞭傢夥事兒……
朱莞香怕是吃瞭大虧瞭。
果然,朱莞香小跑至祁熹面前,緩緩放下手。
祁熹心頭一驚。
隻見朱莞香的一隻眼睛,被打出瞭一圈烏青。
仔細看,正是茶盞底下的環紋。
祁熹暗贊一聲,秦止好準頭。
面上心疼不已:“朱姑娘……這是怎麼瞭?”
朱莞香哭的像個淚人,抽抽搭搭,嗚嗚咽咽。
祁熹開始害怕瞭。
怕朱莞香賴賬。
心一橫,她開始痛罵秦止:“朱姑娘別怕,我跟付大人熟,等會兒,我便跟付大人商量商量,給裡頭那位穿小鞋!”
付良嚇的想逃離此地。
他好想問問祁熹,看看他長得像不像小鞋,幹脆把他送給秦止穿得瞭!
朱莞香聲音一噎,抬起濕漉漉的大眼睛瞪祁熹:“你不準給秦哥哥穿小鞋!”
祁熹:“……”
瞧瞧,瞧瞧,愛情,果然讓人迷失自我,喪失理智。
被人傢打瞭,還要給人傢求情。
所以說,她這種性格的人,就不適合談戀愛。
“那銀子的事兒?”祁熹試探性的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