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據那顆人頭的描述,這些人將酒藏在瞭京城外的一處荒村裡。
先皇時期,那處村落曾爆發疫癥。
疫癥的爆發兇且急。
古代對於急性疫癥的處理方式,便是封村,以火燒之。
那個村子的人畜,全在那場大火中喪生。
這才得以保全京城,不被其感染。
月黑風高,初夏的夜晚很熱鬧,草叢裡演奏著蟲兒交響曲,小河邊的蛙鳴幾乎到瞭瘋狂的地步。
黑甲侍衛這幾日很忙。
找完瞭祁熹,本以為今晚可以休整,又被拉瞭出來。
當聽到要去的地方時。
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覺,不亞於聽祁熹講鬼故事。
雲露村,距離京城半日路程,本是桃林遍地,風景優美的村落。
那裡的村民,質樸而純粹,整個村子,靠桃樹為生。
夏賣水蜜桃,冬賣桃花酒。
卻是因為那場大火,村子被焚燒殆盡。
多年過去,那個村子依然無人敢進。
傳言,這些年不乏有人誤闖進去,便再也沒有走出來。
從前,黑甲侍衛覺得自己很厲害,無論遇見多危險的任務,他們從未怕過。
自從結識瞭祁熹……
這女子,走的都是偏門左道,幹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驚悚。
他們忽然發現,可能是京城的天氣太幹燥,導致他們的膽子都縮瞭水。
此時,他們好羨慕趴在床上養傷的羅睺。
心裡一萬個不想去,表面上還是得朗聲稱“是。”
聲音洪亮的,將祁熹嚇的縮瞭縮脖子,極度懷疑這些人是故意的。
為免打草驚蛇,秦止隻帶瞭一支精英小隊,加上祁熹和秦止,十二人。
祁熹這回多瞭個心眼,路過四野尋蹤,將大熊帶瞭出來。
一人,一狗,一驢。
成為瞭黑甲騎兵的異類。
大熊第一次出任務,非常開心,四條腿雖比驢子的短,跑的比驢子還快。
它不僅快,它還跑回頭路。
跑到前面一小段,再回頭,圍著驢子邊跑邊哈舌頭,氣的驢子跺瞭幾次腳。
險些將祁熹從背上掀翻下去。
看的秦止頻頻蹙眉,黑甲侍衛默默歡呼,祁熹心底不斷罵娘。
就在大熊最後一次獨自跑到前面時,卻再也沒有回來。
祁熹心裡忐忑不安,隨著雲露村逐漸接近,忐忑不安的心逐漸暴躁。
“祁姑娘,你這狗子養不熟啊!”
說話的,是黑甲侍衛首領。
祁熹認得他,名叫班戟。
統領黑甲侍衛兩年,短短兩年時間,便在黑甲侍衛中極具聲望。
秦止遲遲沒有恢復羅睺黑甲侍衛首領的職位,有一方面,也是對他行事的肯定。
此時說出這樣的話,有幾分調侃意味。
大熊遲遲未歸,祁熹本就心煩意亂,他的這句話,無異於火上澆油。
祁熹當即便嗆瞭回去:“敢問閣下幾分熟?”
班戟被梗住。
尤其是雲露村在即,聽聞這話,仿佛隔著二裡地,都能聞到雲露村火燒屍體的味道。
黑甲侍衛紛紛用同情的目光看自傢首領。
羅睺還躺,哦不,還趴在床上哭靈棚,自傢首領這是嘴皮子發癢,跑到祁熹那裡去碰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