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熹能感受到,黑紗下的眸子,陰冷,惡毒,似乎帶著要將她撕碎的怨念。
“你這個賤人,幾次三番壞我好事,早就該拿你泡酒!”
祁熹往班戟身後躲瞭躲:“留口氣就行,其他部位,你們隨意!”
班戟擰眉,眉間殺氣凌冽:“殺!”
黑甲侍衛打仗,從來不講一對一原則,遵循的就是一個一擁而上。
木質結構的房屋,經歷過大火後,本就岌岌可危。
如今更是隨時有坍塌風險。
他們似乎也留意到瞭這一點。
被對方打死,那是自己技不如人,若是房屋倒塌被砸死,那叫貽笑大方。
黑袍男子率先往外沖去,黑駕侍衛緊隨其後。
黑甲侍衛不講武德,黑袍男子也是個沒有節操的。
祁熹都瞅見幾次,黑袍男子從黑甲侍衛的襠下鉆過去瞭。
熱鬧很好看,祁熹還是擔心秦止和大熊。
左右環視,便順著秦止留下的腳印,找瞭過去。
萬一那貨受傷瞭,躲在哪個犄角格拉裡,再失血過多而亡,她答應朱莞香的貼身之物豈不是要變成遺物瞭?
不知道秦止若是死瞭,這朱莞香還會不會迷戀他,秦止貼身衣物的價值取決於朱莞香對秦止的感情有多深厚。
追著追著,祁熹發現,原本一個人的腳印,逐漸變成瞭兩個人的。
從足跡判斷,兩個人應該是在這個地方偶遇,緊接著產生瞭搏鬥。
然後有一人往前跑,另一人跟在後面追。
祁熹接著往前走。
前方,是一棵十人懷抱的桃樹。
這麼粗的桃樹,祁熹還是頭一次見。
桃樹也被大火烤噬,中間,甚至裂開瞭一人寬的樹洞。
兩個腳步,消失在樹洞中。
祁熹探頭去看。
樹洞中黑黢黢的,什麼都看不見。
她撿瞭一塊石頭扔下去,側耳細聽。
本想判斷一下高度,沒想到會聽到一聲悶哼。
石頭,砸著人瞭。
祁熹:“……大人,是你嗎?”
過瞭一會兒,裡面傳來秦止的聲音:“扔石頭的,是你?”
祁熹:“……哪能啊,小女不小心踢下去的。”
“下來,”秦止聲音很冷,帶著慍怒:“直接跳,本座接著你。”
祁熹:“……”
不怪她多想,自己剛拿石頭砸過人傢。
信任,是先從她這裡崩塌的。
“快點!”秦止催促。
祁熹來不及多想,聽聲音,應該不深,即便秦止不接她,她也摔不死。
把心一橫,眼一閉,祁熹跳瞭下去。
樹洞內很黑,秦止將祁熹穩穩的接住。
不僅如此,一雙帶著溫熱的大手,精準的放在瞭祁熹的屁屁下。
祁熹:“……”
秦止:“……”
他默默的挪開手,誰知這一挪,手下的觸感愈加清晰。
雙手像捧瞭一塊烙鐵,秦止下意識的,手一松。
祁熹“噗通”一聲,摔在瞭地上。
這是報復吧?
絕對是報復!
黑暗裡,祁熹磨牙。
“身上有沒有火折子?”秦止問道。
祁熹這才想起,劉婆子說過的,古人出門袖筒三件套,手帕,銀錢,火折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