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浩還想開口,瞥瞭一眼大伯不耐的神情,沒敢再說。
抬起手,抹嘴上的狼毛。
狼毛混著血,幹涸在嘴上,臉上,越抹越黏膩。
他索性扯起袖口去擦。
一時間,房間隻剩封浩擦嘴的“呸呸”聲。
封淮安從未見過這般奇怪的病癥。
從脈象上來看,雖然受瞭內傷,不至於這般失瞭神智。
脖頸上的傷比較嚴重,喉嚨受損,會失語一段時間。
但這些,都不是祁熹回不瞭神智的根源。
祁熹的癥狀,倒是和民間的中邪離魂較為相似。
“熹兒,”封淮安湊到祁熹耳邊輕喚:“熹兒,你能聽見舅舅說話嗎?”
祁熹完全沒有反應。
封淮安眉頭越擰越緊,忽然將目光放在祁熹掛在腰間的工具箱上。
這種材質,他從未見過。
祁熹好似從不離身。
自傢孩子的吃穿用度,作為傢長,都會謹慎幾分。
封淮安伸出手撫摸工具箱。
封浩抬頭,剛想說什麼,便見自傢大伯伸手打開瞭工具箱。
封浩用袖口遮住瞭眼睛。
果然。
聽到自傢大伯悶哼一聲。
“大伯,姐姐的工具箱會咬人,我上次就被它咬過。”封浩委屈巴巴的說道。
想起那種麻麻痛痛的感覺,心有餘悸。
封淮安轉身:“為何不早與我說?”
封浩癟瞭癟嘴:“姐姐說,是我開箱子的時候,不小心被夾到瞭,我就沒在意。”
事後他回去想瞭想,那種感覺,根本就不是被夾的那種痛。
那種痛,很奇怪。
封淮安深有體會。
方才的瞬間,麻痛感襲遍他的整條胳膊。
像某種內功,順著奇經八脈往上延伸。
如果不是他撒手及時,他懷疑,這種痛感很快便能襲遍全身。
祁熹從未跟他解釋過這個工具箱的來源。
他覺得孩子大瞭,這麼多年沒有養在身邊,有些他不知情的事情,也是情有可原,便沒有過問。
更怕過問太多,惹孩子心煩。
現下想想,倒是他疏忽瞭。
熹兒雙十年華,隻是個大姑娘而已。
若是被蒙騙,或者是沾染上瞭不該沾染的東西,等事情發生,為時已晚。
思及至此,封淮安從祁熹腰間解下瞭工具箱,將其放在地上,重新為祁熹把脈。
外界發生的事情,祁熹都知道。
她隻是又進入瞭空間。
坐在椅子上,祁熹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,陷入瞭沉思。
好像隻要她受重傷,都會被迫進入空間,並且被空間封鎖。
而出去後,她的身體便會恢復些許。
她抬頭,看向檢驗室的門。
祁熹總以為空間是虛幻的,是單獨存在的。
可萬一不是呢?
她站起來,走到門口,手握住冰涼的門把手向下壓。
之前她也曾探索過。
這扇門像是被焊死一般。
打不開。
還是打不開。
祁熹有些煩躁,不停的摁壓門把手,抬起另一隻手拍門:“有人嗎?師兄!有人在嗎?”
門外沒有任何人聲。
這裡,就是一個單獨的可移動時空。
唯一的出路就是外面那個不知名的朝代。
為什麼?
她不由得在心裡問自己。
為什麼會這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