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怎的,祁熹總覺得身上燥熱。
抬起手扇瞭扇,覺得好些瞭,便沒在意。
跟著小石頭一起進瞭禦書房。
禦書房內,明黃的帷幔隨風飄蕩,龍涎香散發著獨特的清香。
皇帝端坐在墊著明黃色墊被的靠椅上,聽見腳步聲,從一堆奏折裡抬起頭,望向祁熹。
祁熹跪地行禮,說不出話,隻能垂著腦袋。
皇帝靜靜的觀察她很久,久到祁熹覺得頭頂的那束目光攝的人頭皮發麻,才聽皇帝微微笑道:“賜座。”
祁熹輕舒一口氣。
小太監搬來椅子,祁熹大大方方的落座。
秦臻隔著窗外投進來氤氳的陽光,看著祁熹,聲音溫和的不像話:“聽說,是你找到一種極為尋常的草藥,救醒瞭阿止?”
祁熹點點頭。
想瞭想,怕皇帝覺得自己有失禮數,指瞭指自己的嗓子。
秦臻溫柔笑笑:“朕聽說瞭,你暫時失語。”
祁熹暗嘆皇帝耳目眾多的同時,對這位坐在皇宮高墻內的皇帝,生瞭幾分好感。
他跟秦止的性格一點都不一樣。
幾乎可以用南轅北轍來形容。
溫柔中透著客氣,親近中透著高深莫測。
讓人覺得親切,卻又不敢隨意靠近。
“不必拘束,阿止對你的評價很高,朕早就想召見你,好似,你比朕還要忙上一些。”皇帝淺笑。
祁熹連忙擺手。
笑話。
雖說有句玩笑話叫做:皇帝都沒有你忙!
可在皇帝面前,誰敢說,自己比他還忙?
秦臻將手中的筆放入筆擱內,雙手交叉,舉過頭頂,伸瞭個懶腰,懶洋洋問道:“朕今日召你前來,是想問問你,想要什麼賞賜?”
話落,他給小石頭遞瞭一個眼神。
小石頭忙用木托托著紙筆放到祁熹面前。
皇帝有些慵懶的靠在靠背上,像是放下瞭高高在上的架子,如鄰傢大哥哥般道:“想要什麼便寫下來,隻要是朕賞的起的,朕便賞你!”
祁熹聞言,心頭是熱的。
眼窩也是熱的。
好像全身都開始熱。
是因為太激動瞭嗎?
她下意識的,扯瞭扯領口。
小石頭不屑的瞥瞭祁熹一眼。
女子中,見到皇帝驚慌失措的有,含羞帶怯的也有。
他還是頭一次見祁熹這種,慌亂的漲紅瞭臉。
簡直是沒見過世面。
秦王對她的評價極高。
在他看來,秦王這次是看走眼瞭。
這女子身上,哪有秦王說的聰明機警,心思細膩?
祁熹手有些顫,拿起筆,想瞭想,她其實想要做個有編制的仵作,畢竟,這樣就有瞭俸祿。
可秦止說,大陵沒有女子為官。
便覺得不好意思開口。
要錢?
要多少合適?
太多瞭會不會顯得她獅子大開口?
要少瞭,又心有不甘。
秦臻給祁熹出瞭道大難題。
祁熹思考的這會兒,執筆的手,一直在不受控制的抖。
小石頭鄙夷的眼神幾乎從眼眶中溢出來。
瞧瞧,激動的都抖瞭。
秦王啊秦王!
你也有走眼的時候啊!
小石頭滿臉都是對祁熹的瞧不上,好心提醒:“祁姑娘,皇上問你想要什麼賞賜呢?不好讓皇上等太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