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刑的黑甲侍衛手一抖。
板子險些掉到地上。
他行刑這麼多年,秦王府的屁股,他打過大半。
就連馬廄那頭驢的屁股,他都打過。
叫成這樣的,還是頭一次見。
好像他的每一板子下去,對方都叫著:好酥糊!
行刑的侍衛掃一眼秦止的面色。
他真的沒放水,切切實實的打在瞭路衡的屁股上。
他也不知,路衡為何會這般叫。
抿瞭抿唇,他往手心淬瞭兩口唾沫,活動活動腰身,掄圓瞭膀子,一板子,一板子,幾乎用盡全力。
路衡一嗓子,一嗓子,銷魂的不行。
祁熹的嗓子,疼的幾乎冒瞭煙。
回到林月閣,喝瞭兩口水,讓劉婆子找瞭些冰塊,放在喉嚨冰敷,這才覺得好受一些。
晚飯吃的也是已流食為主,米粥,蛋羹,油麥菜燉的獅子頭。
基本上,都屬於容易吞咽的。
“劉婆,你坐下跟我一起吃,你這樣站著,我真的不自在。”
這件事,祁熹已經跟劉婆子商量過很多回瞭。
劉婆子這個人,做事極有分寸,有些時候,卻又是倔的很。
祁熹不懂她心中的堅持,每次吃飯,都覺得尷尬的不行。
劉婆子笑瞭笑,為祁熹剝開一顆咸鴨蛋,把裡面的肉剔進小碟子裡:“您既然住進瞭這林月閣,便是主子,哪有主子和仆人坐在一桌吃飯的道理。”
祁熹淡笑:“什麼主仆啊,我跟你一樣,也是在秦王府做工的,不對,我比你還要慘上一些,我沒有工錢。”
提起這個,祁熹覺得碟子裡肥的流油的咸鴨蛋都不香瞭。
秦王府的咸鴨蛋都肥的流油,就是在她的工錢方面,吝嗇的不行。
祁熹不懂秦止為何這般。
劉婆子懂。
她伺候秦止這麼多年,比計都還要瞭解秦王府的這位主子。
興許一開始,他沒有這個意思。
可經過她最近的觀察。
主子不給她工錢,是沒拿她當小工使喚。
在林月閣住著,又不是丫鬟仆人,那隻能是……
劉婆子剔蛋黃的手一頓,隨意的道:“主子對姑娘,真是好的不能再好瞭,依老婆子看吶,姑娘早晚有一天是這府上的主子。”
祁熹一口粥卡在嗓子眼,不敢使勁咳,隻能拍著胸口往下順:“劉婆你可別說笑瞭,你傢大人英明神武,才高八鬥,武功高強,長相俊美,哪能是我這種鄉野村姑能配上的!”
劉婆子聞言,臉上的笑容真實瞭幾分:“姑娘說笑瞭,您也不差的。”
祁熹剛順好喉嚨,計都便站在林月閣的門外求見:“祁姑娘,主子吩咐人給你燉瞭些補品。”
劉婆子眸光微閃,忙放下手頭的活,去接計都的食盒:“有勞計侍衛瞭。”
祁熹隔著房門,朝計都招瞭招手。
計都沉吟瞭一下,此時天色已晚,進女子房間,似乎不大好。
想著有劉婆子在,便邁開步子,走瞭進來。
“路衡怎麼樣瞭?”祁熹算著時間,封淮安應該已經給他喂過解藥瞭。
計都垂下腦袋,簡直一言難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