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羅睺!”計都實在是聽不下去瞭。
平時,勾心鬥角也就算瞭。
他難道不知,這樣會害瞭祁姑娘嗎?
羅睺知道。
所以羅睺頭也沒回。
路衡被打後,這段時間,他前前後後想瞭很多。
祁熹絕對不能繼續留在秦王府。
她沒來秦王府之前,秦王府全是他們這群兄弟,大傢也不會生間隙。
可自從祁熹來瞭秦王府。
一切都變瞭。
就連主子也變瞭。
主子為瞭她,竟然連路衡都給打瞭。
路衡傷的不止是身體,還有心。
至今,都躺在床上,雙眼空洞,無法下地。
他的那些兄弟們,沒有人敢去伺候他,劉婆子不方便,這幾日,一直是他在伺候路衡。
那場景,怎一個淒涼能描述的清?
他不想成為下一個路衡。
今日,便是大好的機會。
他一定要抓住這次的時機,將祁熹趕出秦王府,讓秦王府重新回到往日。
付良有些吃不準瞭。
羅睺是秦王的左膀右臂,他這般說,究竟是不是秦王的意思?
瞥瞭一眼祁熹,付良心頭打鼓。
汪子康此人極善察言觀色,見此,忙道:“大人,在下被打成這般,若是這般回去,父親問起,在下都不知該如何回!”
朱凌左右看看,順桿爬:“是啊,我們這樣回去,傢裡人肯定要問的,我父親肯定要打我的!”
祁熹輕輕勾起唇角。
她望著羅睺,視線有些飄忽:“羅睺,你最好這次將本姑娘摁死在此,否則……你便是下一個路衡!”
“大人!”羅睺往前匍匐幾步:“此女太過危險,連秦王府的人都敢威脅!”
“羅睺!”計都疾走幾步,去扯羅睺的肩膀,壓低聲音:“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?祁姑娘到底是哪裡得罪你瞭,你要這般?”
羅睺甩開計都的手,抬頭看他:“我不想成為下一個路衡。”
“可你明知路衡為何會落得那般下場!”計都簡直要被羅睺氣死,他嘴笨,說不出什麼大道理。
可是他心裡明鏡似的。
祁姑娘這人,重情重義。
可得罪她的人,她也不會放過。
路衡做的那種下三濫的事兒,換成旁人,興許早就失瞭貞潔。
女子的貞潔有多重要,他們就算身為男子都知曉。
若不是祁姑娘親手處置路衡,主子已經將路衡斬殺瞭。
祁姑娘下手雖然狠,卻也是保住瞭路衡的一條命。
“路衡是我們的兄弟!”羅睺低吼:“計都,我不知你怎麼瞭,是不是忘瞭我們之間的兄弟情,路衡被這女子那般對待,你竟然還幫著一個外人!”
計都覺得他跟羅睺說不通。
他從來不知,羅睺竟然可以是非不分到這種地步。
羅睺甩開計都後,朝付良叩首:“大人,此女既然如此敗壞我秦王府的名聲,就請大人為秦王府清理門戶,處置瞭她。”
付良:“……”
他現在覺得自己就像被架在火上烤。
私心裡,他是偏向祁熹的。
可在場的這些人,個個聲討祁熹。
身為京兆尹,一人言,他尚可不聽,三人言,他便要慎之又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