計都行至祁熹身側:“這件事需要讓主子知曉嗎?"
祁熹邁步往前走,計都緊隨其後:“我有種不好的預感,這個案子不小啊!你傢主子在哪呢?”
計都回:“黑獄。”
祁熹:“……”
她聽黑甲侍衛提過黑獄。
聽說,那是一個比清禦司牢房還要恐怖的地方,關押的犯人大多窮兇極惡。
每日,都會有人被送進黑獄。
每日,都會有人被抬出黑獄。
從黑獄抬出來的人,即便已經咽氣,那裡的侍衛,都要補上幾刀,確保其死的透透的。
世人隻知清禦司,卻不知,黑獄,才是秦止權利的中心。
就連皇帝,都對黑獄三緘其口,睜隻眼,閉隻眼。
祁熹腳步頓住,沉吟:“我能去嗎?”
計都想瞭想。
主子好像從未說過祁熹不能進黑獄。
在祁熹面前,也沒有避諱過黑獄的存在。
他點瞭點頭。
京城以南,雪山背面。
依山而建一座占地面積極大的莊子。
背靠雪山,順著山勢逐漸向上,四方修葺高墻,常年有守衛巡邏,放哨,整座莊子巧妙的被高聳的樹木遮擋的嚴嚴實實。
沒有人知道這裡是一座什麼建築,但其戒備之森嚴,還是令偶有到達此地的人自覺遠離。
這裡,就是黑甲侍衛口中的黑獄。
秦止最近,幾乎吃住在此。
奸細抓瞭一波又一波。
若不是此次清查,他都不知,皇城之中,竟然隱藏著這麼多的老鼠。
士農工商,幾乎都有他們的人。
秦止這些年,心思全放在瞭官員清查上面。
他沒有想到涼國人竟然早在當年瀘水戰役大敗後,便開始部署這一切。
若不是發現的早,後腦勺被人掏空瞭都不知。
這裡常年被樹木遮擋的緣故,處處透著潮濕,陰冷。
墻角或是擺設的底部,佈滿瞭青苔。
祁熹裹瞭裹身上的披風。
不知為何,總覺的這裡的溫度,比外面要低上許多。
計都將祁熹帶到一處會客廳裡。
會客亭建在湖邊,像是荒廢瞭許久。
祁熹坐在亭裡,抬頭環顧一圈。
這裡的每一處建築的頂處,都築有角樓。
雖然看不清,但是祁熹知曉,哪裡一定有弓箭手在放哨。
祁熹實在不知秦止為何要在京城,這等守衛森嚴,繁華錦繡的地方,建一座這樣的黑獄。
是覺得京城不安全嗎?
還是因為自身缺乏安全感?
若說秦止那種人會缺乏安全感,打死祁熹,祁熹都不信。
那個人,隻會讓旁人缺乏安全感。
他研究出來的那些個刑罰,隨便拉出一個,都變態至極,常人無法忍受,但求速死。
秦止沒想到祁熹會尋來。
腳步有些慌亂的急匆匆趕來,聲音柔和,略帶些許責備:“這裡濕氣重,你怎麼來瞭?”
祁熹輕咳兩聲:“我查到瞭一個邪教,找你上報清剿。”
秦止撩起袍腳,坐在祁熹對面。
隨著他的動作,祁熹聞到瞭他身上極濃的血腥味:“高鳴寺?”
祁熹詫異:“你這麼快就得到消息瞭?”
秦止勾瞭勾唇:“本座沒有那麼神通,隻是剛好,本座也查到瞭高鳴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