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止長劍出鞘。
招招凌厲,招招皆是殺招。
金袍人用金甲作盾,雖連連敗退,秦止一時倒也拿她無法。
秦止一招一式,四平八穩,絲毫不見急色。
今日就算是耗,也要將此人耗死在此。
秦止不急,蹲在樹上觀戰的祁熹急啊。
早點結束,早點回去吃飯睡覺。
她已經想好瞭,回府就讓劉婆子給她做上一鍋白菜豆腐。
由於距離遠,她看不清那邊的戰況。
隻聽一陣陣金屬相撞的聲音傳瞭過來。
半晌,都沒聽見哪一方慘叫。
隱藏在暗處的白衣女子,也面露急色。
沒有主人吩咐,她不知笛音是吹還是不吹。
若是不吹,便要呼喚黑衣人來收蚯蚓。
黑衣人隻聽主人呼喚。
可是吹。
用什麼調子吹?
“嘿~”祁熹沖著笛音傳來的方向喊道:“合奏一曲啊!”
話落,她便從腰間的工具箱裡,拿出瞭她的鐵盆。
一時間,“哐哐哐”的聲音蓋過瞭笛音。
白衣女子:“……”
這下好瞭,調子直接忘瞭個精光。
她嚇得握著笛子的手直顫。
祁熹敲的越來越起勁。
金袍人已經現身,白衣女已廢。
她現在隻想看看,收蚯蚓的黑衣人是何方神聖。
可惜,祁熹敲到手酸,蚯蚓拼命四下逃亡,黑衣人始終沒有出現。
據她對金袍人的瞭解,就是此人組建邪教,培養黑白無常,喂養蚯蚓來殺人。
可是,還有很多事情解釋不通。
金袍人如果跟皇室有宿怨,那麼,為何要殺害林國公一傢128餘口?
又為何追至臨水縣,殺害祁連山和張全勝,利用蚯蚓制造瞭一系列的連環殺人?
蚯蚓沒瞭笛音指引,四下逃竄一會兒後,蠕動的速度逐漸變慢,直至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。
祁熹跳下樹查看。
發現蚯蚓呈紫色,中毒癥狀。
難道,這些蚯蚓如果沒有鉆入人體,或者失去瞭什麼契機,便會被自身攜帶的毒侵蝕?
死瞭的蚯蚓已經沒有研究價值。
她空間內還有一條活著的,這些問題,隻能從活著的蚯蚓身上找答案。
祁熹蹲在地上沉思良久,一動不動。
半晌,長長嘆息一聲。
秦止那邊的聲音持續響著。
祁熹來不及過多思考,小跑著去幫秦止。
到瞭以後,祁熹發現,秦止根本就不需要幫忙。
金袍人之所以那麼難殺,主要是人傢秦王殿下根本就沒想著要殺她。
人傢準備活剮瞭對方。
祁熹見過殘忍的,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殘忍的。
秦止此人,若是作為罪犯,他會是史上最變態的高智商犯罪分子。
他的每一劍下去,不是劈,不是砍,也不是刺。
而是削。
削瓜皮一般的側著削過去。
每一下,都會帶起一塊肉片和鮮血飛出去。
金袍人的胳膊,大腿,後背,肩膀。
已經變的凹凸不平。
此人也是厲害。
愣是咬緊牙關,一聲不吭。
祁熹站在遠處,靠在一根粗壯的竹竿上,好心勸慰:“我說,你投誠吧,何苦呢,你這是在承受點心之刑啊!”
古時候,有一種刑罰,被稱作點心。
受刑人身上的肉被一片片割下,神智還是清醒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