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句話,叫做豬八戒照鏡子,裡外不是人。
計都琢磨著怎麼組織語言,慢吞吞的往秦止的書房方向走。
瞞報?
不行,那是對主子不忠。
如實報?
不行,那是出賣祁姑娘。
走到院子裡,計都掃瞭一眼那棵楊樹。
像是吃瞭兩斤黃連。
不止嘴裡苦,腸子都苦。
秦止正在書案上寫關於正元侯的折子,掃見計都進來。
從那溫吞吞的樣子,秦止便猜到不好。
計都和羅睺不一樣,在面對祁熹的事情上。
羅睺看一眼,他能描述出十眼。
計都是看一眼,睜隻眼閉隻眼。
所以,秦止當即便先給計都一個下馬威震懾一番,他頭也未抬,聲音不變喜怒:“跪下。”
計都心頭一慌,下意識的“噗通”下跪。
“如實說。”秦止繼續敲打。
計都被秦止拿捏的死死的。
一個響頭磕瞭下去,不說話。
他感覺,現在就像主子和祁姑娘一人扯著他的一隻胳膊,在拉扯。
“計都,”秦止抬眼,愈加肯定,他看到瞭什麼:“你跟本座多久瞭?”
計都心頭一驚。
好吧。
這場拉鋸戰,主子贏瞭。
“祁姑娘得知消息後,便匆匆去找朱公子,好像送瞭朱公子什麼東西,朱公子很喜歡,當即就收入懷裡。”
秦止心口透風。
這個世界,最瞭解男人的,便是另一個男人。
他看出朱淮對祁熹有情。
他也觀察過,那小丫頭風風火火的,壓根就沒看出來。
若是她對朱淮也生瞭情愫。
想到昨晚,祁熹說自己一個時辰能傾慕十八個。
秦止現在不止心口透風,後槽牙也透風。
舔瞭舔上牙槽,秦止冷哼一聲,站起身:“跟本座走。”
計都抬頭:“去哪?”
“自是去探探朱公子的病情,朱公子在我秦王府治病,本座還從未去探視過。”話落,他補充一句:“有失禮數。”
計都怎麼想看,都覺得,不信。
主子哪裡是有失禮數,這明明是喪失理智。
怎麼辦?
計都害怕。
主子萬一將他賣瞭,祁姑娘會不會再也不理他瞭?
或者……
計都又想到瞭立在書房院中的楊樹……
計都畏畏縮縮的站起來,跟在秦止身後。
黑甲侍衛看見這主仆二人,個個在身後嘀咕。
怎麼看見主子殺氣騰騰的?
是不是有人要倒黴瞭?
班戟厲喝:“一個個的,是不是閑的太狠瞭?”
黑甲侍衛掃瞭一眼班戟懷裡抱著的書籍。
有一位膽子大的開口問:“班首領最近準備習文?”
班戟緊繃的面色一變,賊兮兮的把書拿給對方分享:“哪裡啊,這是主子要找的話本子,咱傢主子真是開竅瞭!”
眾黑甲侍衛圍過來。
掃瞭一眼上面的名字。
艾瑪,這種書,不是他們這個年齡能看的吧。
這……
他們英明神武,清冷矜貴的主子,最近竟然沉迷這種書……
班戟冷聲警告:“看看可以,不準說出去啊!”
黑甲侍衛摸瞭摸話本子,有些年歲小的,已經漲紅瞭臉。
秦止不知他剛離開書房,他的那群手下就在背地裡編排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