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甲侍衛剛想到皇上。
便聽小石頭尖著嗓子的聲音傳來:“皇上駕到!”
黑甲侍衛:“……”慌瞭一地。
皇上是微服而來,隻帶瞭幾名皇城的貼身侍衛。
身邊跟著小石頭,大踏步而來。
皇上一來,所有的一切都要停止。
不管是秦止,還是祁熹,又或者是朱淮。
呼啦啦跪瞭一地。
皇上特意沒讓人傳報,看見幾人這模樣,腳步頓瞭頓:“這是在作甚?”
三人沒有一個說話的。
秦臻用眼神這麼一掃。
呵。
妥妥的三角關系。
他將視線定格在自己皇弟身上。
這孩子。
怎麼像個受氣包?
被人欺負瞭?
“平身吧,”皇上抬瞭抬手:“止兒,你跟朕來。”
秦止的書房內。
皇上端坐書案前,垂眸翻看寫瞭一半的折子,眸子都沒抬:“看上瞭?”
“嗯。”秦止沉聲應。
皇兄是他在這世上最親近之人,父皇駕崩早,皇兄便像父皇一般。
是這個世界上,秦止唯一,無條件相信,信賴的人。
“朕怎麼瞅著,人傢丫頭沒看上你呢?”皇帝絲毫不給秦止情面,揭開秦止最不願相信的事實。
是的。
祁熹沒看上他。
從祁熹維護朱淮開始,他的心便逐漸的下沉。
祁熹不僅沒有看上他,甚至於,對他還不如對待計都。
最起碼,她在看見計都為難的時候,會舍棄自己為計都解圍。
身為皇子。
從小便知,大陵女子,隻要他看上,便能得到。
正是因為太過唾手可得,這些年,他從未將心思放在女人身上。
可——
在他想要的時候,卻發現,人傢壓根就拿他不當回事。
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,打在自己臉上。
他曾不想承認,卻是被現實再次狠狠的扇瞭一耳光。
鋪天蓋地的挫敗感,幾乎將他原地壓趴。
從未體會過的自卑,令他懷疑人生。
“唉……”皇上嘆息一聲,抬起眸子看向從坐下,就一動不動的皇弟:“天下間,唯情愛一事,人力所無法左右。”
“皇上,”秦止迎上皇帝的目光,半晌,憋出一句:“臣弟看上瞭。”
秦臻險些被自傢弟弟的純情笑到,他還是頭一次見到秦止這般。
清瞭清嗓子,秦臻道:“你若是想要,朕可下旨,不過,依朕所見,那女子不是籠中鳥,即便你將其困住,她要麼撞破籠子遠走高飛,要麼,生生將自己撞亡。”
秦臻自幼習得馭人之術,看人,更是極準。
那丫頭,看著狡猾如狐,一旦激起其性子。
也是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犟。
就像兩個極端。
好的時候極好。
惡的時候極惡。
“不用,”秦止當即拒絕瞭皇上的好意。
皇上瞭解祁熹,他又何嘗不是?
那丫頭,體重九十八,反骨得有九十七。
“你啊……”秦臻嘆息一聲,“你且跟朕說說,你最近都做瞭什麼?朕怎麼瞧著,你倆這相處不對勁呢?”
上次在宮中,他還在感嘆二人相處融洽,興許好事將近。
短短幾日,怎麼就針尖對上麥芒瞭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