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熹清瞭清嗓子:“你怎麼想起來烤羊瞭?”
秦止轉頭,眸光溫和,映著昏黃的火光:“聽說你沒用晚飯,想著這招能不能引蛇出洞。”
祁熹:“……”敢情他擱著薑太公釣魚呢啊!
她這條魚,還真就上鉤瞭。
祁熹抬步走瞭過去。
烤羊滋滋冒油,表皮金黃,秦止撒的辣椒面有點多,被嗆的用肩膀蹭瞭蹭眼角的淚花。
蹭完瞭,繼續撒。
祁熹:“……差不多就行瞭。”
秦止白瞭她一眼:“是誰每次用膳,都讓劉婆子特意囑咐後廚,多加辣,多加辣?”
祁熹:“……”好吧,是她。
撒完辣椒面,秦止將烤羊翻瞭個身:“你姑且先吃著,改日帶你去草地裡烤羊,吃著才覺應景。”
祁熹發現,秦止自從見完皇上以後,像是變瞭一個人。
面前出現瞭一隻烤羊腿。
烤羊不大,似乎是乳羊,二人吃足夠。
祁熹也不客氣,淡定的接過羊腿,一口咬下,滿嘴生香。
秦止的手藝不錯,外酥裡嫩,辣度非常適合她這個嗜辣如命的人。
秦止變戲法似的,從黑暗裡拖出一個矮凳。
祁熹坐在凳子上,啃著羊腿,含糊不清的道:“你是不是做瞭什麼虧心事?無事獻殷勤,非奸即盜。”
秦止坐在祁熹旁邊,仰頭看著滿天繁星。
祁熹順著秦止的目光看去,這個時候的星星很近,很大,也很亮。
從來到這個世上,她好似都沒有認真看過這裡的天空。
原來,就連天空,都是不一樣的啊!
秦止微微揚唇:“今日,是本座不好,以後你想賣本座的東西,直接問本座要即可,當然,褻衣褻褲不準。”
祁熹險些被羊肉噎住,從天空收回視線,扭頭看他。
這貨腦子被驢踢瞭?
察覺到祁熹的視線,秦止轉頭與她對視:“本座已跟庫房打過招呼,你若是缺銀子,直接去庫房支取,無需印章。”
祁熹諤諤的看著他,忽然有一種被富二代包養的感覺。
秦止卻是笑瞭,祁熹一直知道,他笑起來極有少年感。
興許是今晚天空很美,烤羊很香,她覺得秦止今晚的笑容有種蠱惑人心的美。
秦止緩緩道:“你莫要有心理負擔,本座的銀子很多,平時又不怎麼用,壓在庫房都發黴瞭。”
祁熹牙根有點酸。
她每日為錢操勞。
人傢銀子躺在庫房發黴。
秦止今晚好像極為健談,緩緩又道:“一個時辰傾慕十八個,對身體不好,本座不知還能活多久,若是本座出瞭意外,本座府上的銀子,全部無條件的贈予你。”
祁熹有點懵,感覺像做夢。
所以,她現在是繼承秦止的遺產瞭?
突然不想讓他好起來瞭怎麼辦?
想歸想,提及秦止身上的毒,祁熹還是將自己的懷疑說瞭出來:“我懷疑,當年我爹林清揚搶走那少年的東西,極有可能是那塊玉佩。”
秦止眉心微蹙,似乎對祁熹突然提起案子有些不滿:“何以見得?”
“你想啊,當年我爹林清揚搶走瞭對方一樣東西,結果我傢就被滅瞭門,朱夫人曾經見過我那塊玉佩,也是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搶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