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疼,形同剝皮。
男子聲音悶聲悶氣,虛弱的從地面傳出來:“下去直走右拐第二個巖洞,裡面有條地下河,不過我在裡面放瞭殺人蜂,那女子兇多吉少。”
計都停下手,轉頭去看秦止:“要不要留下他帶路?”
秦止掃瞭男子一眼,男子眸光閃躲,垂下瞭眼皮。
秦止冷哼:“不必。”
此人從小便認為自己是猴子,在山中多年,更是沾染瞭滿身的猴氣。
若是給他機會,不知又會出什麼幺蛾子。
已經被他遛瞭一晚上,現下沒有時間再陪他遛下去。
計都點頭,拿出匕首,劃上男子的脖頸。
男子眸中希冀還未消散,便被震驚取代。
溫熱的鮮血從男子脖頸處噴射到地面。
浸濕瞭地面,染紅瞭綠草。
男子喉嚨發出“嗬嗬”不甘的聲音。
這一生的場景,走馬燈般在眼前閃過。
被人拿著棍子追打。
被同齡人編著歌謠恥笑。
母猴子看見他驚恐的目光,還有那些女子求饒的聲音。
最後,他發現,他能記得的,是方丈蹲在他面前,滿臉慈祥的道:“可憐的猴子,怎麼被人打成這般?跟老衲回去,老衲給你治傷!”
一念成佛,一念成魔。
興許是方丈的聲音太過慈愛,讓他不敢告訴方丈,他是一個怪人。
他害怕方丈也會恥笑他,害怕他。
他隻是想留住那一刻的慈愛。
所以,他裝成猴子,博取方丈的同情。
上天,是公平的,若是當年他對方丈吐露心扉,皈依佛門。
就算他是隻猴子,佛祖都會收納他。
他的眸光,逐漸失去瞭聚焦。
昂起的頭顱,緩緩的垂瞭下去。
臉,埋在自己溫熱的鮮血上。
計都探瞭探男子的頸動脈,對秦止點瞭點頭。
二人沒有絲毫猶豫,下瞭洞穴。
大熊抖瞭抖身上的背毛,也跟著躍瞭下去。
洞內昏暗,計都點起火折子,尋著男子說的路線靠著洞壁,邊聽邊走。
男子說,巖洞內有地下河。
有地下河,便會有水流聲。
不知走瞭多久。
“主子!”計都忽然停下腳步:“有瞭!”
秦止抬手觸摸洞壁,洞壁冰涼潮濕。
是巖洞沒錯瞭。
“找不到洞口!”計都有些急瞭。
他瞭解殺人蜂。
黑獄便養著一窩殺人蜂。
專門用作審訊。
殺人蜂也叫胡蜂,是食肉昆蟲,體內有劇毒。
祁姑娘若真是被殺人蜂追殺,當真是如那男子所說,兇多吉少。
秦止擰眉,敲瞭敲洞壁:“此處沒有巖石,可破!”
計都當即便後撤兩步,一腳踹在洞壁上。
隨後,停瞭停,抬頭觀察洞壁上方的環境。
洞上方若是軟土,很容易便出現坍塌。
好在,隻有零星的灰塵落下,洞上方並沒有坍塌的痕跡。
二人都是練傢子,腿部力量更是大的驚人。
秦止將袍腳提起,掖在腰間,二人齊力,一腳一腳的踹在同一個目標點上。
與其花費時間找洞口,不如自己直接破。
大熊也著急,“汪汪”瞭兩聲。
這處洞穴地形復雜,連它都很難找到入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