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稀罕,太稀罕瞭!”她捧著蛇膽,左右觀察,滿臉興奮,想瞭想:“大人,此物不可讓封大夫知曉,這蛇膽是我的瞭。”
秦止:“……”對自己舅舅都這般吝嗇。
祁熹若是知曉秦止心中想法,一定會大罵他不瞭解封淮安。
對於一個醫癡來說,這樣一味藥材,足以讓他拋棄他跟祁熹之間的親情。
從涼國奸細,到猿猴殺人,再到巨蟒渡劫。
高鳴寺這座古寺下隱藏的醃臢事算是被祁熹和秦止給徹底清理。
一行人出瞭洞穴時,天光已經大亮。
幾人不知,在洞內的這段時間,外面已經變瞭天。
黑甲侍衛匆匆跑進皇城,面見皇上。
皇上從黑甲侍衛慌張的形態上,便知大事不好。
果然。
自傢皇弟在皇城裡,高鳴寺中,失蹤瞭!
皇帝當即大怒。
摔瞭價值不菲的茶盞,命皇城司將高鳴寺團團包圍,親自前來坐鎮指揮搜尋。
上山之人可上,下山之人不得下。
方丈帶著一群小和尚跪在地上,手上的佛珠都快被他捻出瞭火星子。
從皇上這陣勢來看,若是秦王殿下在高鳴寺後山出瞭事。
日後,高鳴寺怕是要在這個大陵消失瞭。
這可如何是好,如何是好啊!
高鳴寺究竟是招惹瞭何方神聖,才會接連惹上這等禍事啊!
皇上坐在轎輦上,不說話,肅著一張臉,看起來極為可怕。
目光越過跪在自己面前的一排排光頭,看向遠處樹木遮擋的後山。
隱約可見樹木晃動,那是皇城司的人在搜山。
荷花池裡,不止是黑甲侍衛,還有皇城司的人。
水攪的都能嗆死魚。
皇上堅信,自傢弟弟沒出事。
他瞭解自傢弟弟,更瞭解祁熹。
二人在一起,隻有旁人出事的份兒。
可人去瞭哪裡?
二人能躲得瞭人禍,可又能躲得過天災嗎?
聽說殺人者是一隻修煉成精的猴子。
二人可能敵得過那猴精?
身為傢長就是這般,一面往好處想,一面又往壞處想。
隨著時間的推移,皇上的面色也越來越沉。
從剛開始對秦止和祁熹能力的堅信,到猶疑,直至開始心慌。
出現瞭心慌,又開始忍不住想,都說兄弟連心,為何剛開始沒有心慌,現在反而心慌的厲害。
是不是出事瞭?
他垂眸看向面前的一排排光頭。
若是皇弟出瞭事,他以後該如何去九泉之下面對父皇和母後?
如果,他不是皇帝,該多好。
如果他不是皇帝,他現在就可以將這些禿驢的腦袋給擰下來。
可他是皇帝。
他唯有忍。
方丈察覺到上方傳來的殺氣,嚇得縮著脖子,手上佛珠捻的更加快瞭。
小石頭聲音打著顫,安慰皇帝:“皇上,秦王功夫好,應該不會出事的。”
這話他說的自己都心虛。
荷花池裡根莖錯綜復雜,池底淤泥足有半人深。
這麼長時間都沒找到……
皇上唇畔輕啟:“活要見人,死要見屍,他若活,你們罪可恕,他若……你們便陪他一起去。”
有小和尚,嚇的忍不住哭出瞭聲,哭聲剛出來,便戛然而止,被旁邊的師兄捂住瞭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