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以歡稀罕祁熹,稀罕的不得瞭,以前從未想過,能和祁熹這般坐在暖塌上,吃糕點,聊小話。
現在這種感覺,簡直像在做夢。
思及至此,付以歡挽起手臂,伸到祁熹面前:“熹熹,你掐我一下,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?”
祁熹被她的話說的不明所以:“不用掐,你不是在做夢,因為我也不是。”
付以歡又將手臂往前伸瞭伸:“我做夢的時候,夢裡的人也會跟我說,我不是在做夢,你快掐我,疼瞭我就知道瞭。”
祁熹:“……”
這孩子,你說她傻乎乎的吧,她看事情比誰都通透,你說她通透吧,有時候還會犯傻。
祁熹無奈,隻得抬手在她胖嘟嘟的手臂上輕輕一掐。
“嘶~”付以歡疼的呲牙。
剛想說些什麼,便見羅睺急匆匆而來,瞧見這一幕:“你掐她作甚?”
祁熹:“……”
付以歡:“……”
祁熹不答反問:“你來作甚?”
羅睺偷瞄祁熹一眼,看向付以歡:“疼不疼?”
付以歡認識羅睺,當時就是他帶頭欺負祁熹,被她一屁股坐暈過去。
這是傷好瞭。
付以歡最看不得他對祁熹這般,當即便冷下瞭臉:“幹你屁事?你這人真是屬豬的,好瞭傷疤忘瞭疼!要不要本姑娘再坐你一回?”
羅睺見付以歡發火,噎瞭噎,將心頭火壓瞭下去,緩聲道:“我是看她欺負你,好心幫你!”
付以歡氣笑瞭:“唉呀媽呀,你還有好心?你那心連著腸子都爛壞瞭吧,別人割破皮流血,你割破皮流出來的都是壞水!”
羅睺被付以歡一頓劈頭蓋臉的罵。
罵的心頭酸澀。
這幾日,他和路衡同病相憐,互相照顧,心裡,一直想著當時背著他的那股馨香。
後來問瞭黑甲侍衛,才知道,背他來的,是付以歡。
剛剛聽聞付以歡來瞭林月閣,他想都沒想,便追來瞭。
沒想到來到後,便看到祁熹掐付以歡胳膊,這才為付以歡打抱不平。
可是。
付以歡好像不需要他。
羅睺感覺特別挫敗。
付以歡不管羅睺心裡的那些彎彎繞,她隻知道,就是這個人,在衙門裡,拉著眾人問罪祁熹。
羅睺當時的嘴臉,她到現在都記得。
“咋地?本小姐說錯瞭還是怎麼?你看你一副哭喪的勁兒,想哭喪,別在我傢熹熹面前哭,我傢熹熹生不出來你這樣的好大兒,就算是生瞭,也早被我給掐死瞭,容不得你長大!”
祁熹:“……”
付以歡這嘴是真毒啊!
不過,她確實生不出羅睺這樣的好大兒。
祁熹又喝瞭一口水,冷冰冰的問羅睺:“羅侍衛找我何事?”
羅睺抬頭掃瞭一眼拒人於千裡之外的二人。
想瞭想。
面朝祁熹跪瞭下來:“羅睺給祁姑娘認錯!這些日子,羅睺想瞭很多,是羅睺一開始便帶著偏見看祁姑娘,這才導致羅睺犯下大錯。”
祁熹斜乜著羅睺,輕啄一口茶水,沒說話。
向來呱噪的付以歡也住瞭口。
房間一時靜謐,針落可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