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連山之死,祁熹在見過汪閔後,回去復盤很久。
汪閔,有極大的嫌疑。
不能說他親自動手,可一定與他有關。
隻是她如今沒有任何證據。
汪閔位高權重,想要扳倒他,必須要有充足的把握。
換成旁人,或許會隱而不發。
可祁熹不同。
她就是要讓汪閔知道,她懷疑他,想要咬死他。
汪閔面色一沉再沉:“祁大人想要如何?”
“如何?”祁熹淡淡一笑,轉身對身後的黑甲侍衛道:“給我搜,好好的搜,仔仔細細的搜。”
黑甲侍衛領命,四散開來,沖進房中開始搜查。
很快,汪府響起瞭陣陣打砸和尖叫聲。
祁熹揚起唇角,看著汪閔鐵青的面色,一字一頓:“汪大人,祁傢雖然隻剩孤女老父,可祁傢人,沒有死絕!”
她湊近汪閔,仔細欣賞他此時的臉色,莞爾一笑:“汪大人下次做事,一定記得做絕,就算是一條看門狗,都不要留。”
汪閔後槽牙幾乎咬碎:“本官說瞭,與本官無關,本官是大陵重臣,手上學生無數,祁大人此行此舉,可有思慮清楚?”
祁熹佯裝無奈的長嘆一聲,搓瞭搓手,望向天邊皎皎明月:“本官做什麼瞭?濛妃殘害皇嗣,按照大陵律法,本官可搜查濛妃娘傢,難不成,在汪大人這裡,按照大陵律法做事,也是錯的瞭?”
汪閔被祁熹懟的啞口無言。
此女,陰險狡詐,胡攪蠻纏,比秦止還要難對付。
偏偏,她的所行所舉,都讓你挑不出半點毛病。
汪子康掃瞭一眼四處亂翻的黑甲侍衛,他們甚至還故意碰翻打碎一些古董瓷器。
真的是因為濛妃一事來搜查嗎?
汪子康不相信。
祁熹的假公濟私太過明顯,他不知自傢父親何時和祁熹結瞭怨。
很明顯,二人是有仇的。
他也是頭一次看見父親這般失態。
直至天光大亮,黑甲侍衛陸陸續續回來復命。
祁熹打瞭一個哈欠,擺擺手:“汪大人果然是朝廷的忠臣,生的孩子殘害皇嗣,你身上卻是幹幹凈凈,清清白白。”
汪閔的臉色已經難看到無法看。
祁熹伸瞭一個大大的懶腰:“行瞭,本官要回去睡覺瞭,希望汪大人……”她話鋒一轉,狡黠的朝汪閔眨眨眼:“你之血肉,莫不要化成刺向你之利刃才是啊!”
祁熹轉身欲走,想到瞭什麼,回頭一笑:“汪大人,我在清禦司,隨時恭候你的大駕光臨啊!”
一行人烏央烏央的來,烏央烏央的走。
已搜查的名義,將汪府打砸一通。
“父親,”汪子康看向一行人大步離開的背影:“此女太過分瞭!”
汪閔何嘗不知。
可她並不是無緣無故來打砸,自傢女兒犯下那等事,這才給瞭祁熹報復的機會。
汪閔忽然轉身,一個巴掌扇在瞭汪子康的臉上:“還不是你太不中用瞭,文不成武不就,整日就知流連歡場,為父告訴你,少跟朱傢那個丫頭來往,有其母必有其女!”
汪子康捂著臉,對這一切,似乎習以為常,他垂下腦袋:“是,多謝父親教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