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熹眉頭緊鎖:“被食腦蟲感染,會怎樣?”
封淮安掏出手帕擦手:“這便要看食腦蟲的生長環境瞭。”
祁熹不解,蹙眉看他。
封淮安思索一番,邊擦手邊道:“養蠱人用什麼東西喂養食腦蟲,食腦蟲長大以後,便會支配宿主吃什麼。”
祁熹深吸一口氣,穩穩大亂的心神。
秦止剛好從外面走進來:“若是如此,此蟲便是用屍體喂食長大。”
陳縣令吃人,扶樓山上還藏著吃人的妖怪。
如果是食腦蟲作祟的話,扶樓山上的妖怪,有可能也是受食腦蟲感染的人類。
祁熹和秦止交換一個眼神,祁熹淡淡道:“那名衙役曾說,陳縣令喜歡烹食孩童和女子,那麼,得有多少孩子和女子遇難?”
想想便覺得膽寒。
蠱蟲對於祁熹來說,太過神秘,封淮安也隻是一知半解。
秦止冷哼一聲:“別怕,既然那人藏在山上,我們去將人揪出來,剮瞭。”
“扶樓山太大瞭,想要抓人不易,我們可以設下陷阱!”祁熹邊思索邊道。
秦止和封淮安齊齊看來。
祁熹繼續解釋心中已經成型的計劃:“可讓人偽裝成陳縣令,綁一名女子上山,假意換水。”
“不可。”秦止太瞭解祁熹,這丫頭又想做先鋒。
祁熹掃向門口。
計都剛搓完臉回來。
她道:“大人放心,我知道自己的斤兩。”她用眼神朝門口示意。
秦止和封淮安齊齊看向門口。
計都:“……”大傢為何都看著他?
他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?
當日下午,封淮安偽裝成陳縣令,計都女子裝扮,秦止和祁熹隱藏在暗處。
一行四人,到達扶樓山下。
扶樓山之所以成為附近百姓跨不過去的屏障,隻因其太高,太陡。
像高樓一般連綿數裡,呈環形將江陽湖包圍在懷中。
由於懷抱江陽湖,扶樓山上樹木遮天蔽日,陡峭的好似一道天塹。
它就像一位吝嗇的老人,懷裡抱著江陽湖,任由外面的百姓忍受幹旱之苦。
落日逐漸在扶樓山尖消失,封淮安拉著馬車,車上綁著計都,二人翹首以盼,等著山上的人下來置換。
衙役說,每次陳縣令上山後,便會拉回一車水。
馬車還是那個馬車,隻是車上的人,和車下的人都被掉瞭包。
祁熹和秦止坐在不遠處的樹上,祁熹捅瞭捅秦止:“還別說,計小哥的女子扮相真挺像那麼回事的。”
秦止揚瞭揚唇:“就是身量太高瞭。”
“不啊,”祁熹反對:“他往馬車上這麼斜躺著,誰能看出他個子高?”
“也是,”秦止淡笑:“計都這次,怕是要記恨你一段時間。”
祁熹樂的咯咯笑:“我功夫沒有計都好,舅舅和你身量太寬,隻有他最合適。”
計都當時進來的時機也最合適。
祁熹記得,計都聽到讓他扮女裝時,當時的表情簡直太豐富瞭。
想拒絕,又不敢。
想順從,全身上下都在排斥。
結果,還是扮上瞭。
二人坐在樹上竊竊私語,天色也逐漸暗瞭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