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熹垂眸掃瞭一眼腰間的大手,對秦止這種指她為妻的反應很無奈。
她不懂怎麼處理感情。
秦止好像已經認定瞭她。
祁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的迫切,自己隻要點頭,秦止這一刻便張羅去封府下聘,下一刻就能去商議成親的日子。
她擰瞭擰眉,繼續方才的話題:“每一場災難,不是上天的懲罰,是上天在幫我們篩選,讓披著人皮的惡人現行!比如,陳縣令,比如盤踞在山上的蠱師,比如……他!”
祁熹抬手指著那名衙役。
衙役肩膀一縮。
秦止給瞭大倪一個眼神。
大倪手扶腰刀上前,揪著他的肩膀將人拎到眾人面前。
真正的惡人,生著邪膽。
而衙役這樣的人,往往膽子極小。
正是因為自己膽子小,平日裡不敢反抗,遇事不敢辯駁,心底又有諸多不服與不滿,便會心理扭曲。
背地裡,搞一些小動作。
衙役經此一嚇,又被大倪狠狠一丟,雙腿發軟,摔跌在地。
衙役眸光微閃,京劇變臉似的換上瞭諂媚的笑,支起身子跪端正瞭:“這位姑娘言之有理啊,大災之下,咱麼更要齊心協力,護老疼幼,安穩渡災!”
眾人嘩然,他們方才竟還信他。
沒想到轉眼間,這墻頭草便隨風倒。
祁熹冷哼:“覺得自己大難臨頭瞭,想要保命?”
衙役眼珠子一轉,極盡討好的朝祁熹笑:“小的隻是一個聽命行事的小人物,你說的那些事,都是陳縣令幹的!”
祁熹冷笑走近:“那些姑娘失蹤,又是怎麼回事?”
衙役一個響頭痛痛快快的磕在地上:“姑娘,你可冤死小的瞭,小的隻是一名衙役,衙門被那兩位接管後,大事輪不到小的管,小事輪不到小的問,小的什麼都不知啊!”
大倪和小倪對視一眼。
繞來繞去,怎麼繞到他們頭上瞭。
大倪率先反應過來,朝秦止單膝下跪:“主子,屬下沒有。”
小倪默默的跟在自己哥哥身後跪下。
秦止嗯聲,面不改色。
直接拔劍架在衙役脖頸上。
秦止的劍身上刻著繁重的花紋,質樸的顏色極有質感。
手柄處花紋深壑,用金水填充。
衙役順著劍身,望向劍柄,繼續抬頭去看秦止。
秦止那張臉一看就是經過祖祖輩輩基因改良過的,絕美女子和極俊男子的結合體。
隻是那目光太過凌厲,濃重的殺氣好似深埋至眼底。
衙役擅長察言觀色,自有一套識人之術。
一看便知,此人不好惹。
他不敢與其對視,垂下腦袋:“這位公子,小的真是什麼都不知,小的一直聽那兩位的差遣,不敢多行半步。”
小倪聞言急瞭:“你這人怎麼凈胡扯攀咬呢,我們忙得腳不沾地,根本就沒看見你的人影!”
秦止冷笑:“既然如此,”他視線掃過圍攏過來的百姓:“這期間,你們誰見過他?”
眾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聚在一起竊竊私語。
半晌,有一人回道:“公子,我們都沒有見過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