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熹乜瞭封淮安一眼,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篤定的樣子,試探問道:“舅舅,你真的驗出來瞭?”
中醫博大精深,不是很多機械化的東西能夠比擬的。
後世的中醫逐漸落敗,問題不是出在方子,而是中藥上。
封淮安將手中變色的草藥遞給祁熹看:“有毒,毒性不強。”
祁熹嘆為觀止,可既然是有毒,為何空間儀器檢測不出來?
祁熹沉吟一瞬便明白瞭。
這種毒,有可能是某種植物散發出來的天然物質。
封淮安也感到奇怪:“照理說,這種毒的量對人體不會產生什麼傷害,而且……你看。”他指著水流中一閃而逝的幾尾魚。
魚兒活蹦亂跳,並沒有出現異變中毒現象。
“那就隻有兩種可能,”祁熹道:“這種毒,隻針對哺乳動物,或者說,他們在喝瞭這裡的水以後,又接觸到瞭其他物質,產生瞭致人異變的毒性。”
封淮安再次對祁熹產生瞭懷疑。
自從知曉祁熹是封傢的孩子以後,封傢便去打探過祁熹的過去。
祁連山命運多舛,斷無可能培養出這般優秀的孩子。
封淮安感激祁連山,卻也好奇,在這孩子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。
他不敢問,他怕那個答案是封傢不能承受之痛。
“舅舅,”祁熹的一聲舅舅拉回瞭封淮安的思緒,他抬手慈愛的揉瞭揉祁熹的頭。
祁熹怪異的掃他一眼,沒空深究他突如其來的熱絡,繼續道:“你可能配制出解藥?”
封淮安眉頭擰成瞭一個川字:“怕是要找到毒株方可一試。”
可這扶樓山茫茫大山,想要找到一株沒有顯性毒素的植物,無異於大海撈針,沙中淘金。
秦止見二人嘀嘀咕咕半天,祁熹更是眉頭深皺,一副為難的樣子,邁步過來:“熹兒,水裡究竟有何問題?”
小胖也是湊過來擔憂的問:“幾位大人,我們千陽縣的百姓可還有得救?”
祁熹望著小胖滿臉急色與期盼,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救是有救。
畢竟這種毒,不會要瞭人命。
可解藥也難尋。
秦止見不得祁熹為難,開口道:“一切未有定論,若是有救,我們必定想盡辦法,若是無救,也是天意。”
小胖聞言,滿臉沮喪,旋即,又舒展眉心。
朝廷來人瞭,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,再不濟,也比他們在這裡死熬著強。
地下城中雖然有水,可為之付出的代價便是終身不得見陽光,這般活著,無疑是在飲鴆止渴。
祁熹深汲氣,她又何嘗不知,這裡百姓的艱難。
就在祁熹剛想開口說些什麼時,忽然發現水中的魚兒出現瞭異常。
成群的魚兒四下逃竄,有一些甚至跳出瞭水面。
封淮安和祁熹交換瞭一個眼神。
封淮安:“怕是要有異變……”
他話音未落,水底忽然有一個巨大的黑影迅速上浮。
祁熹眸光一凌,便見那黑影躍出水面,如離弦之箭般直奔封淮安而去。
祁熹下意識的扯住封淮安的手臂用盡全力將人往後甩。
下一刻,便覺後背一陣劇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