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們開始出現暴動,不停的原地蹦躂,齜牙咧嘴。
猴終究是猴,即便身上沾染人氣,也成不瞭人。
“到手的勞力,沒瞭。”祁熹不無遺憾的嘆息。
就這樣一群潑猴,成事不足,敗事有餘。
它們也隻有欺壓其它動物的本事。
忽的。
猴子們安靜瞭下來,它們迷茫的看著腳下的地。
其餘幾人也發現瞭異常,其中一名男子對秦止喊道:“大人!地裂瞭!快逃!”
男子話音未落,瞬間塵土飛揚。
祁熹覺得腳下不穩,下意識的伸手拉住秦止的手。
秦止反手將祁熹拽進懷裡。
下一刻,秦止所處的地面迅速下陷。
他們本就站在懸崖邊,誰也沒想到,這個時候,會出現地震。
腳下懸空,失去支撐,二人隨著塵土和巨石一起落入山崖。
大地咆哮,山體下滑。
漫天的塵土像是千陽縣死去災民的怨氣,沖天而起。
幹旱,颶風,地下水混毒,地裂。
仿佛是天之怒,地之怨。
讓人不禁懷疑,千陽縣,究竟是觸犯哪一例天條,導致所有的災難都集中在此。
可普通的人類,又如何能犯的上天條?
百姓們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相夫教子,含飴弄孫。
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。
導致這一切的源頭,都源於水。
水對百姓重要,對農田重要,對環境,更是極其重要。
民不聊生之下,環境遭到破壞。
環環相扣中的一環缺失,造就瞭這一切。
為之殞命的,首先便是幼兒和老人。
他們何其無辜?
即便無辜,又有誰來為其訴怨,訴冤?
冤字冠下,困為兔。
卯兔此生,不出聲。
祁熹是在一片廢墟中醒來的,之所以稱之為廢墟,是因為,懸崖之下,竟然隱藏著一座宮殿。
宮殿塌方,二人剛好落在圓盤型的祭臺上。
秦止本就是強弩之末,又用身體為祁熹緩沖下落的沖擊力,此時已陷入昏迷。
祁熹扶著腰坐起來,環顧四周。
濃霧太重,可視范圍為五步之內,五步之外,皆隱在霧氣裡若隱若現。
如此濃霧之中,連方位都無法辨識。
祁熹索性放棄,開始檢查秦止的身體情況。
秦止身上遍佈大大小小的傷口,值得慶幸的是,都不是致命傷。
他安安靜靜的躺著,又濃又長的睫毛讓他整個人沒有瞭殺傷力。
不再傲嬌,不再動輒剮人,也不再高高在上。
“唉,”祁熹嘆息一聲:“你也挺可憐的,從小沒有爸媽在身邊,沒有人教會你柔軟。”
拍瞭拍他的臉,祁熹沖濃霧裡喊道:“計都!計小哥!”
她記得從懸崖落下時,計都也跟著一起掉瞭下來。
當時,他還曾試圖伸手拉自己,結果腳下一空,先祁熹一步下墜。
看不清此地有多大,祁熹的聲音形成道道回聲,在此地回響。
祁熹豎起耳朵細聽。
沒有聽到計都的回應,反而聽到一陣女子低吟淺唱的聲音。
那聲音空靈,帶著回聲,冷冷的,涼涼的,輕輕的吟唱。
我去!
祁熹瞬間炸瞭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