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淮安率先從佛像後面爬出來,陸陸續續,地下城的人都爬瞭出來。
天光大亮,他們裸露在外的皮膚,瞬間起瞭一層白毛。
祁熹眼睜睜看著他們在她的眼前變異。
寺廟外的白毛人見到有人從佛像後爬出來,呼呼啦啦,烏央烏央的沖進瞭寺廟。
在看到他們也變異瞭以後。
白毛人面色復雜。
“哥?”
“爹?”
“孩他爹?”
大災大難過後,一切的恩怨,恐懼,都不再重要。
當地下城的人自己也產生瞭變異以後,才明白,被歧視的傷害有多大。
在佛祖的註視下,寺廟變成瞭一個大型認親現場。
他們身披白毛,互相擁抱,痛哭流涕。
三人自覺的退出寺廟,將場地留給他們。
封淮安自動解釋道:“地下城快被水淹瞭,我和他們商量過瞭,在變異和死亡面前,他們選擇變異。
“封大夫,”秦止沉聲問:“這種毒,可有解?”
封淮安嘆息一聲:“暫時還沒想到辦法。”
祁熹忽然想到瞭什麼,背過身去從空間裡拿出孢子粉:“舅舅,我找到藥菇瞭,這就是藥菇產生的粉末,龕毒,也已經找到瞭解決之法,隻不過,我不知,這解藥是否需要長期服用,你先給他診脈看看。”
巨大的驚喜,險些將封淮安砸暈過去。
藥菇?
解藥?
哪一樣單獨放出去,都是轟動杏林的成果。
她顫抖著手,接過祁熹手中的玻璃瓶。
裡面保存著大半瓶的褐色粉末狀孢子。
想瞭想,他急忙將玻璃瓶放進胸口,扯起秦止的手開始診脈。
秦止沒有計較他的冒失。
他也很激動,也很好奇,自己身上的毒,究竟有沒有徹底清除。
“王爺是否感到肺腑有酸脹之感?”封淮安抬起眼皮問道。
秦止感受瞭一下,點瞭點頭。
封淮安瞇瞭瞇眼:“王爺中毒時間太久,毒素深入五臟六腑,更與奇經八脈息息相聯,身上的血肉都被龕毒浸潤,怕是還要服藥一段時間,才能徹底清除。”
祁熹聽懂瞭最後兩句。
她發現封淮安就是喜歡搞一些玄乎的東西。
說上一大堆旁人聽不懂的,最後才說結果。
好在,結果是好的。
孢子粉還有,玉佩也還剩。
交給封淮安,讓他精煉一下,用到秦止徹底解毒,應該沒問題。
“咴兒咴兒~”
寺廟外,大樹上的驢眼瞅著就剩它自己瞭,開始扯著脖子朝祁熹的方向喊。
封淮安順聲望去,光禿禿的大樹,驢子蹲在樹枝上極為醒目:“熹兒,你將它掛在樹上作甚?”
祁熹懶得解釋:“就是要讓它掛著!”
這驢典型的軟的不吃,吃硬的。
發現真沒人管它瞭,又開始叫。
“咴兒咴兒~”
驢子叫起來,像是奪命的符。
肺子比人類的大,果然有優勢,一口氣,它能叫半天。
叫的人心煩意亂。
小倪跑去看瞭看,回來稟報:“主子,驢蹄鐵卡在樹上,它下不來瞭。”
“讓它怎麼上去的,就怎麼下來!”提起這事,祁熹就來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