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熹掃瞭一眼正在城門口下馬的秦止。
再看看堵在自己面前的付以歡:“那個……歡歡啊,咱們到城門口再說成嗎?”
付以歡扯著驢毛撒嬌:“熹熹,我累瞭,我想跟你騎一頭驢……”
祁熹:“……”
雖然她至今還在生驢的氣,但是還不至於到瞭謀殺它的地步。
正不知如何婉拒。
封浩誇張的大笑兩聲:“你可別瞭吧,驢子跟你沒仇!”
付以歡最痛恨別人說她重。
面色一變,氣的臉上的肉都在抖,轉身走到封浩馬前。
封浩謹慎的望她:“你想作甚?”
“哼!”付以歡輕嗤一聲,掄圓瞭膀子,對著馬兒的肚子就是一拳。
馬兒冷不丁被打,嘶鳴一聲,馱著封浩,抬起蹄子,不辨方位,撒丫子開跑。
“啊~”封浩被馬兒顛的喊出瞭顫聲:“救~命~啊~”
祁熹:“……”
她默默的下瞭驢,一手牽著驢韁,一手摟著付以歡的肩膀:“歡歡啊,跟我說說,這一路上,都受瞭多少委屈?”
付以歡眼眶一紅:“我可委屈瞭……我縮在糧食底下,弓著腰吃,弓著腰喝,我到現在腰還痛……”
祁熹:“……乖孩子,小孩子沒有腰。”
“你莫要騙我,我娘說,大人都喜歡說小孩子沒有腰,是因為小孩子死瞭,叫夭折,說腰不吉利!”
祁熹:“……這貨,知識面挺廣,不好糊弄啊!”
她望著近在咫尺的城門,又看看已經沒瞭影的封浩。
祁熹覺得,有點難辦。
秦止那邊,朱淮一行人剛向秦止行完大禮。
秦止擰著眉,怎麼看朱淮,怎麼覺得不順眼:“皇兄派你來的?”
朱淮點頭回稟:“是下官主動請纓,皇上封瞭下官為賑災大臣,協助王爺賑災。”
秦止敏銳的察覺瞭不對勁:“千陽縣民不聊生,你不好生養著,怎麼想起來趟這趟渾水?”
朱淮放眼朝祁熹看去:“托秦王殿下的福,朱淮有幸得封大夫診治,身子這才得以康復,是時候,報答秦王殿下大恩瞭。”
秦止順著朱淮的視線看去,腦子裡瞬間警鈴大作。
這朱淮是什麼意思?
每日來秦王府看病,結果看上瞭他傢熹兒?
“本座勸你,不該你肖想的,莫要肖想。”秦止當即警告。
朱淮淡淡一笑,宛若春風:“熹熹姑娘過來瞭。”
秦止心頭的那根弦,瞬間繃緊瞭。
這聲熹熹姑娘,聽著怎麼就那麼不順耳。
朱淮那是什麼眼神?
當初就不該讓他來秦王府治病。
治著治著,竟開始肖想主傢的心上人瞭。
簡直無恥!簡直小人之舉!
秦止在心裡罵罵咧咧,朱淮已經迎瞭上去:“熹熹姑娘,受苦瞭。”
祁熹大喇喇的擺擺手:“沒事沒事,我這人糙,不覺得苦。”
“那就好,”朱淮微微一笑:“朱淮一路上,都在擔心熹熹姑娘若是吃不得這邊的苦,回京之路又遠,該如何是好。”
“這不是還有本座麼?”秦止插嘴。
當他是死的?
朱淮依舊微笑:“秦王殿下是做大事的人,自然留意不到女兒傢是否吃瞭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