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面上一層灰塵,成為很好的書寫工具。
祁熹聽著他的講解,不得不說,這老頭子是有幾分真本事的。
短短時間摸清瞭地下河支脈,還知道堵住其他出口增加水壓。
在這個時代,算是很炸裂的存在瞭。
祁熹看著他渾濁的眸子時不時閃過的精光,想起秦止說過的,推算命格……
心裡又開始發慌。
“祁姑娘?”
格老的一聲呼喚,嚇得祁熹心頭一咯噔。
格老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祁熹:“你來說說,老夫說的可有道理?”
在場那麼多人,格老偏偏問自己。
這老頭什麼意思?
“格老,”秦止搭話:“熹兒隻是一介女子,雖會些驗屍的手法,也不至於全能,你這般問詢,本座怎麼覺得你像是在欺壓與她?”
格老眸光微閃。
他剛落地,便看出二人關系有些微妙。
如今看秦王將其護的這般緊,心頭的想法被證實瞭大半。
他壓下心頭的不悅,賠笑解釋:“老夫素來聽聞京中出瞭個奇女子,這才想著與她探討一番,是老夫僭越瞭。”
秦止眉梢揚起一抹冷色,低低一笑:“格老知曉便好。”
格長生心底一麻。
他本是一句客氣的話,沒想到秦止竟然承應瞭下來。
使他不得不重新審視祁熹。
“哎呀,”封浩看瞭一會不耐煩瞭,他聽不懂這些人一來一往的機鋒:“說的好好的,怎麼停下來瞭,你是不是不懂裝懂來誆騙我們,結果自己編不下去瞭?”
在這件事情上,付以歡跟封浩看法相同:“封浩說的對,是不是歲數越大的人,說起話來越是絮絮叨叨?”
格老氣結。
他常年在外,見慣草莽,行事這般無拘無忌之人,還是頭一次見。
四四方方的桌子上空,彌漫著奇怪的硝煙味。
朱淮溫溫笑道:“還是聽格老接下來如何安排吧,開源引水一事,各位都不如格老有經驗。”
格長生清瞭清嗓子,硬著頭皮,不疾不徐道:“如今之際,還是要先解毒水,不然一切都是空話。”
封淮安還在寺廟,折騰到現在也不知有沒有折騰出解毒之法。
夜晚風大,雖知他們有百人之多,祁熹還是不免憂心。
“那便隻有等封大夫的消息瞭,”朱淮緩緩一笑,轉頭對祁熹道:“朱淮已為祁姑娘準備好瞭一間房,祁姑娘連日勞累,不如先去歇息。”
這話戳中瞭付以歡下懷。
沒有人知道,縮在糧食底下睡覺有多累人。
簡直是度日如年啊!
付以歡當即接話:“是啊熹熹,咱們先去歇息,這裡這麼多人,用不著我們兩個女子。”
祁熹笑瞇瞇的看著付以歡滿臉的希冀:“好,”話落,對秦止道:“大人,那我們便先下去瞭。”
秦止眼色沉瞭沉。
他怎麼就沒想到先為熹兒找房間休息?
這算不算是又被朱淮鉆瞭空子?
那種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的女子被旁的男子關心,自己卻不知如何下手的感覺。
很復雜……很酸。
憋瞭半晌,秦止憋出瞭一句:“去吧,這邊有本座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