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……”封老爺子長嘆一聲。
當年的一個決定,封傢全傢人,二十來年都沒有走出來。
老三更是常年在外探查。
封染的事,就像一個陰影,將所有人都籠罩其中。
包括祁熹。
她現在看劉婆子,怎麼看,怎麼覺得可疑。
想起初見時,她就對自己的玉佩格外感興趣,話裡話外,又流露出對封染的熟悉。
還有汪閔。
她不知劉婆子和汪閔是什麼關系,幾次試探,她發現,每次在劉婆子面前提及汪閔時,她的情緒都有變化。
此人若是有鬼,那麼,她隱藏的也太深瞭。
就連她對秦止的疼愛……
這一點,祁熹百思不得其解。
劉婆子對秦止的疼愛,是切切實實做不得假的。
一個人是怎麼做到,一邊疼愛一個人,一邊背叛一個人的?
外面發生的事情,祁熹渾然不知,她隻知,封傢最近要來接她回去。
還準備瞭認祖歸宗的大禮。
皇上中毒一事,好似就這麼落下帷幕。
隻有祁熹和秦止知道,這件事還沒有結束。
她和秦止在等。
等塵埃落定,讓隱藏之人現形。
秦止也不知在忙些什麼,天天讓計都往林月閣運東西。
林月閣小廚房的廚子都換成瞭禦廚。
祁熹看著眼前堆著的一大盤荔枝,北方新鮮荔枝很難得,外面不僅沒有賣的,有些人連見都沒見過。
計都:“主子說,回瞭封府,你就吃不著瞭,讓屬下多給你送一些。”
這話,幾乎成瞭計都的口頭禪。
計都從一開始的不願意說,到最後的麻木,直至現在,已經可以順嘴拈來瞭。
“主子還說,禦廚用不習慣,還可以再換,不過,你回瞭封府,就用不上瞭。”
祁熹:“……”
計都輕抬腦袋,瞄瞭祁熹一眼,繼續口述:“主子說,封府的廚子聽說是從鄉下請來的,專門做適合老年人牙口的吃食,封浩吃飯都用勺。”
祁熹實在是聽不下去瞭,抬瞭抬眼皮:“你傢主子呢?”
計都像個沒有感情的復述機器:“主子說,你要習慣他不在的日子,等到瞭封府,他也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瞭。”
祁熹:“……”她現在不想見他,隻想抽他。
她都快被計都念叨瘋魔瞭好嘛?
現在就算計都不在,她腦瓜子裡還有計都的回音:主子說……主子說……
瑪德。
祁熹手癢,那種想揍一個人的沖動,就像是點滴打進血管,在遍佈全身的血液裡不斷流動。
劉婆子見祁熹氣紅瞭臉,笑的眼角都是褶子:“姑娘,王爺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?這是舍不得你離開王府啊!”
祁熹斜眼看她,沒好氣的回:“我知道啊,我也不想離開啊,離開以後我還怎麼吹枕邊風,怎麼懲治汪閔啊!”
劉婆子眸光微斂。
如果說計都的“主子說”快要讓祁熹瘋魔。
那麼祁熹的“汪閔”也快要讓劉婆子瘋魔。
從最開始的以為祁熹口不擇言,隨口說說。
到現在,劉婆子想忽視都不行,祁熹是真的在懷疑她。
懷疑她和汪閔的關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