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婆子上瞭茶後,剛準備走,忽然想起瞭什麼,轉回身囑咐封浩:“外面的事,封公子少跟姑娘提。”
祁熹敏銳的發覺不對勁,眉梢輕抬,剔看劉婆子:“外面?什麼事?”
劉婆子一副不小心說漏瞭嘴的驚訝神情,抬手對自己嘴巴上輕拍:“你看婆子我的這張嘴啊,王爺千叮嚀萬囑咐,怕姑娘聽到糟心,說他已經在處理瞭……”
祁熹皮笑肉不笑:“是有關汪閔和汪子康的事嗎?”
劉婆子神情幾乎凝固在臉上,幹笑兩聲,剛準備退下。
祁熹聲色一厲:“鉤子都下瞭,婆子你這是準備讓封浩背鍋?”
劉婆子慌忙轉身回頭,跪在祁熹面前:“婆子不敢,婆子真的隻是一時嘴快啊!”
封浩看看姐姐,看看劉婆子,二人的對話他能聽懂,好像又聽不懂。
什麼鉤子?什麼嘴快?怎麼還牽扯到瞭汪閔和汪子康?
祁熹老神在在的盤腿坐在軟榻上:“婆子既然說都說瞭,那就好好說說。”
劉婆子眸光微閃,索性一不做二不休,本就是給祁熹找不痛快,以報祁熹這幾日陰陽怪氣的仇。
她跟在秦王身邊多年,秦王府也就她一個老奴,劉婆子自認為,秦王是拿她當親人的。
她就不信秦王會因為一個女子懲戒自己。
思及至此,劉婆子把心一橫:“外面風言風語,說姑娘是個不值錢的貨色,不顧自己的身份上趕子賴在秦王府,朱莞香惦記秦王多年,還懂事的不入秦王府,姑娘就像一塊狗皮膏藥,秦王沾上,就撕不下來。”
劉婆子添油加醋,畢竟,外面風言風語這麼多,誰也無從考證。
既然說瞭,就說個痛快。
祁熹眸光危險的瞇起,剛要發作,便聽秦止的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怒火,在門外響起:“劉婆,你好大的膽子!”
劉婆身子一顫,調轉方向,跪伏磕頭。
秦止大踏步而來。
本是聽說封浩來瞭,那孩子說話沒個把門的,怕他說瞭什麼讓熹兒不開心。
沒想到啊,剛進林月閣,就聽到瞭這樣一番話。
秦止疾步走到祁熹面前,小心打量她的神色:“熹兒,你別聽她胡說,本座待你如何,容不得旁人評說。”
祁熹歪頭看他。
他背著光,高挺的鼻尖上掛著汗珠,滿臉的小心謹慎。
看著看著,祁熹忽的一笑。
她當是什麼事呢,原來是外面有人說三道四瞭。
秦止也太大驚小怪瞭,她又不是溫室裡的花朵,這點抗壓能力都沒有。
生而為人,本就是任人評說,飯由嘴入腹,話由腹出口,口腹相連。
一個人,說些什麼,隻能證明,這個人腹中裝的是什麼。
反觀,從一個人的話語裡,就能判斷此人,是個什麼樣的人。
劉婆子滿嘴污穢,恰恰說明,她腹中污濁。
祁熹淡淡一笑,拉起秦止的手:“你這麼緊張做什麼?”
封浩看看這個,看看那個。
如果說,剛才他聽不懂祁熹和劉婆子之間的話裡有話,可現在,他聽懂瞭,這老婆子是借著外人的嘴,擱這罵他姐姐呢!
封浩當即就不幹瞭:“老妖婆!你剛才用嘴刷糞桶瞭嗎?你再說一句,小爺我……我就……我就揍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