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衛從小到大,接受的訓練首要便是服從。
聞言,當即面朝祁熹拱手:“十二衛,拜見主子!”
祁熹從他們的眼神,身形,氣質中,好像找到瞭一股熟悉的感覺。
那種感覺很奇怪,就像是同類,看到瞭同類。
像是一個漂泊的靈魂,遇到瞭另一個靈魂。
雖然心底明知,這些人不是自己的戰友。
可是那種氣場,是何其的相似。
不知為何,祁熹紅瞭眼眶。
她瞇眼看天,慘淡一笑,話卻是對秦止說的:“你這是何意?”
秦止抬起手,揮瞭揮。
十二衛站起身,重新投入訓練中。
他們雖然心底為此感到好奇。
主子為何會將他們送給一名女子。
可就如祁熹所感知的。
他們也感受到瞭同類的氣息。
他們的新主子,不是普通女子。
秦止抬手摟住祁熹的肩膀,與她一起看著天邊。
秋時的天空,萬裡無雲,曠亮的刺目,瓦藍的治愈。
“這幾人,是本座培養的誓死隊,他們從小到大的訓練,隻為能夠更好的死去。”
秦止的聲音,在這樣的環境中,有種不真實的感覺。
“這些人,以後會是你的手下,也是你的隊友。”
不等祁熹回答,秦止忙解釋道:“我知,那些人在你心裡無法替代,可本座希望你能走出來,你看看本座,本座是活著的,他們已經死瞭。”
秦止扳正祁熹的肩膀,逼迫她與他對視。
祁熹眸中的空洞,震的他心頭猛縮,他發現,自己似乎在找虐。
這樣的眸子,讓他如何與其對視?
他將祁熹環進懷裡,一下一下親吻她的頭頂:“乖,你摸摸,本座是真實的,是有心跳的,是溫熱的,死去的人,就讓他們安息吧,糾纏著不放,才是對他們的傷害。”
祁熹猛地推開秦止,情緒激動,拔高瞭聲音:“你懂什麼?兇手沒有抓到,他們就無法安息!我一日沒有將其凌遲,我就日復一日承受著刮骨之痛!”
她是隊伍裡最小的一個,她的隊友,不止是隊友,更是像哥哥一般照顧著她。
所以,她活下來瞭……
是那些人,用命換來的!
流落到大陵,她跟教授失去瞭聯系,更不知前路在哪,她頹廢,她躺平,可誰又知道,她躺平時心底的折磨?
好不容易,有瞭兇手的一絲絲線索,卻又是查無可查,無處可查。
誰又能明白,她頹廢之下的絕望?
祁熹紅著眼眶,死死的盯著秦止,抬手指著訓練場上的十二衛,手臂顫抖:“他們,代替不瞭,取代不瞭!”
秦止抬手去拉祁熹的手腕,柔聲哄著:“本座知,本座知,本座隻是想讓你有一絲慰藉。”
他慌亂又無措的去順祁熹的頭發,是他莽撞瞭,是他太過想要探尋祁熹的秘密瞭。
祁熹就像是一本書,放在他的面前,他總想著翻開一頁細細品讀。
卻不知,他不是在掀開書,而是在掀祁熹的傷疤。
“熹兒,本座知錯,本座知錯……”
祁熹激動的情緒,逐漸穩定下來。
眸子恢復清亮。
看著面前急的面色大變的秦止,祁熹倏地清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