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駕崩,預示著朝代更迭,昭示著一個新的王朝拉開序幕。
至於這個王朝,是誰做主,便是一番上位者的腥風血雨,明爭暗鬥。
大陵不同,大陵隻有秦止,秦臻兄弟倆,按照祖制,秦臻駕崩,其同胞弟弟秦止順理繼位。
凡事都有例外。
總有人認為自己有瞭滔天的權勢,想要一步登天,為自己,為子嗣,謀一個榮祿富貴。
就像汪閔。
自古以來,想要更進一步的,皆是已經摸著天邊兒的。
吏部侍郎想要顛覆江山,聞所未聞。
所以,秦臻這些年,對汪閔,睜隻眼閉隻眼。
就如他所言,千人千面,任誰都有私心。
隻要不動搖國本,主導朝堂,身為皇帝,維穩即可。
貪墨受賄和通敵叛國不同。
而汪閔,正是因為通敵叛國,才有瞭這滔天的膽子。
貪多少墨,受多少賄,已經不是緊要的瞭,緊要的是,誰給瞭他這個膽子。
他又用這顆膽,籠絡瞭多少朝臣。
明黃色的寢宮軟榻上,秦臻眸色陰沉,透著無盡的涼薄和陰狠:“你說,汪閔私通涼國?”
秦止大喇喇的坐在下方,掀瞭掀眸子:“不然,皇兄認為,是誰給他的膽子?”
皇上大掌猛地拍在小幾上,“砰”的一聲,小幾微微顫動,嚇瞭祁熹一跳。
秦止不滿的掃向皇上:“早幹嘛去瞭?父皇說不讓你動汪閔,你便不動,他現在想要你的皇位,你也不動?”
“父皇為何不讓動?”皇上眉頭緊蹙,剛解瞭毒,身子還處在恢復期,被秦止一氣,咳嗽瞭兩聲:“還不是因為汪閔勢力盤根錯節,怕咱倆將大陵江山斷送瞭?”
秦止絲毫不顧及自傢皇兄的怒火,悠哉哉的道:“不動,照樣斷送。”
皇上險些一口氣沒上來。
封淮安連忙上前,為其紮瞭一針。
好不容易解瞭毒,再被自傢弟弟氣死瞭,那就得不償失瞭。
秦止見此,緩瞭緩語氣:“你不必死守著父皇的話,世事變遷,現在你是皇上,需要審時度勢。”
提及先皇,秦臻心頭酸澀。
秦止降生時,先皇便駕崩瞭。
他不同,他得瞭先皇幾年疼愛。
先皇疼愛先皇後,溺愛子嗣。
最喜歡為他親手做一些小玩意兒哄他開心。
所以,先皇遺言,秦臻奉若金科玉律。
他是個聽話的孩子。
可秦止說的對,先皇當年,也沒想到汪閔會與涼國勾結。
秦臻想通瞭後,心頭的火氣也降瞭下去。
身子歪歪斜斜的躺在軟塌上:“朕餓瞭,小石頭,傳膳吧。”
小石頭應的響亮,抬步剛準備往外跑,便被秦止攔住瞭。
秦臻望著自傢弟弟:“吃都不給吃瞭?”
上次是不給水喝,現在又不給飯吃。
他怎麼已經看到瞭自己老年生活的淒苦瞭呢?
秦止淡淡掃他一眼,那一眼,像看傻子:“皇兄,你駕崩瞭,不能用膳。”
皇上:“……”親弟弟,這是親的。
一母同胞的。
“你們為何早不跟朕說一聲,朕好提前備些吃食?”皇上不滿的埋怨,肚子一陣陣咕嚕咕嚕的空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