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話,是祁熹教他的。
說的真對,說的真好啊~
說的,就是這群殘害同胞,妄圖一步登天的人。
話落,羅睺用盡最後的力氣,一口咬在高個男子的耳朵上。
高個男子吃痛,猛地推開羅睺。
他抬手捂著自己的耳朵,察覺上面空無一物,鮮血順著指縫落下時,他瞪著猩紅的眸子,去看羅睺。
果然,羅睺的口中,含著一隻人耳。
他“呸”的一聲,將耳朵吐到地上。
這一刻,羅睺覺得全身舒暢,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,汩汩往外冒血。
那些傷口,好像都不是傷在他的身上一般。
他“哈哈”大笑。
在無人的巷子裡,笑的每個人脊背犯寒。
高個男子咬著牙:“給我抓回去,剁碎瞭,喂狗!”
羅睺已經沒有瞭反抗的力氣,任由暗衛抓著自己。
他一直在笑,大笑,狂笑,笑到眼淚都出來瞭。
回到汪府,羅睺見到瞭汪閔時,他的笑聲才戛然而止。
“通敵叛國,結黨營私,宵小侍郎,癡心妄想!哈哈哈哈哈哈~”
汪閔面色鐵青。
汪子康那個畜生,事情隻要跟他沾邊,就必出亂子。
瞧瞧,瞧瞧。
這就是他多年來,第一次做主收的手下。
如果不是他現在已經萬事俱備,一個羅睺,就能置整個汪傢於死地。
“汪子康呢?”汪閔提及汪子康時,恨得咬牙切齒。
高個男子半邊臉都是血,此時顧不得自己失去一隻耳的痛,恭謹回道:“屬下無能,隻顧著抓羅睺去瞭,汪公子和朱莞香跑瞭!”
“跑瞭?”汪閔眸光微瞇,就這點膽子,怎麼成就大事?
跑瞭好。
他還年輕,還能再生幾個,好好培養。
“羅睺怎麼辦?”高個男子問道。
汪閔擺瞭擺手:“拖下去,處理瞭。”
“是。”高個男子心裡一陣激動。
幾人上前,將羅睺拖至一處無人的墻角。
他們手持砍刀,斧子。
此時,羅睺忽然想到瞭自己當初發的誓言。
若是背叛汪子康,死無全屍。
倒真的是……死無全屍瞭呢……
希望主子,看到罪證……便能想到羅睺……
高個男子退後三步,朝幾名手下點點頭。
鮮血,噴濺在墻壁上,濺濕瞭行刑人的衣衫。
甚至有幾滴,飛濺到瞭高個男子的腳邊。
他厭惡的在地上,蹭著腳上的血。
耳朵,似乎更疼瞭。
耳邊,似乎還在縈繞羅睺的聲音:
陰溝裡的老鼠,隻配跳出來咬旁人的腳後跟,永遠登不上大雅之堂。
陰溝裡的老鼠……
呵~
“將他刮出去,喂老鼠!”高個男子冷聲吩咐。
不是說他是老鼠嗎?
那就讓他變成老鼠的盤中餐!
此時的皇帝寢宮門口,跪瞭一地的人。
他們有的跟汪閔交好,有的直接是汪閔的門生。
他們嘰嘰喳喳,尋瞭各種理由要見皇帝。
更有幾名言官,像皇帝所言,跪在門口,嗓門高昂,諫這諫那。
“皇上怎可讓一女子在寢宮內待那麼久!即便她是金履仵作,可女子,便是女子!多有不妥啊!”
“此女詭異啊!上惑皇上,下魅秦王,是我大陵的禍害啊!”
“皇上!七殺星又動瞭!極有可能和祁熹有關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