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熹的聲音,如鴻雁過境,響徹封府上空。
封傢之人,無不紅瞭眼眶。
封染的孩子,長大成人,回來瞭。
祁熹的身上,有著林清揚的正氣,有著封染的英氣,還有著封林兩傢一心為國的大義之氣。
她端正的跪著,即便是叩頭,都能讓人感受到,她一舉一動,言行舉止的正直氣場。
就如祁熹所言,她是一個到瞭戰場上,能將戰死演繹成站死的人。
這些年的潛伏生涯,讓她險些忘瞭,自己是個軍人。
可她的身上,隱隱約約,還是能看到軍人的影子。
林清揚死瞭嗎?不是的。
封染死瞭嗎?不是的。
二人明明化成瞭祁熹回來瞭。
“我的乖孫兒~”封老太太一聲哭嚎,打斷瞭所有人的思緒。
“我的乖孫兒回傢瞭,回傢瞭啊~”
老太太聲聲飲泣,眼前的祁熹,好似是她日思夜想的染兒。
她踱著緩慢的步子,一步一步朝祁熹走去。
眾人懂事的沒有靠近,看著封老太太因為悲痛,步履蹣跚。
誰能懂,她夜夜的悔恨?
誰能明白,在得知女兒身首異處時的錐心之痛?
老太太一輩子不懂疼人,卻生瞭一個心思細膩的女兒。
女兒,是她精神上的頂梁柱。
女兒,更是最明白她苦楚的人。
可她親手葬送瞭……葬送瞭女兒的性命。
她歡喜林清揚,就像當年,她歡喜封老頭子一樣。
封傢隱世,她不願意走。
封老太太是理解的。
可她沒有想到。
那次一別,女兒竟然身首異處。
多年來,她恨那個兇手,恨的咬碎瞭一口銀牙。
小兒子的性子隨封染,這麼多年,從不歸傢,一心尋找兇手。
封老太太表面嘻嘻哈哈,親近之人,都知道,她那一頭華發,是為何而白。
也都知,她大大咧咧的背後,藏著怎樣的苦楚。
封老太太緩緩的彎下腰,扶起祁熹:“回傢好,回傢好啊~我染兒的孩兒,知道傢的路,終是找回來瞭~我染兒的孩兒,識得祖母,找回來瞭~”
祁熹從地上起來,反手扶住老太太:“是的,祖母,封染之女,歸祖瞭~”
血緣是很奇妙的東西。
即便相隔萬裡,即便初次見面,那種感覺,像是從未離開過。
這便是血濃於水。
“好瞭好瞭,”封老爺子怕老太婆太過激動,走過來拉開二人,上下打量祁熹。
早就聽聞,祁熹和染兒長的像。
身為父親,如何能見得,一個跟自傢女兒外表相似,身上的血相似的女子。
今日,是他第一次認認真真的打量祁熹。
心口的傷被重新撕開,當年的場景歷歷在目。
封染跪著:“爹,娘,染兒不能跟你們走!”
封老爺子當時很生氣,砸瞭屋裡的古董花瓶:“即便以後再也見不到爹娘瞭,你也不願走是嗎?”
封染當時淒苦一笑:“染兒愛他,生死相隨。”
沒想到,一語成讖。
如今再看祁熹,不僅長得像,就連說話時的樣子,聲音,都是那麼的相似。
母女倆說話,幾乎一個音調。
這邊溫情綿綿,回憶連連。
不遠處,忽然來瞭一隊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