計都給他喝瞭些安神湯,頭才不那麼疼。
祁熹在秦王府的時候,雖然住在林月閣,人在自己府上,即便見不到,心裡也是安穩的。
他覺得自己可能中毒瞭。
中瞭祁熹的毒。
怎麼一眼瞅不見,心裡就開始發慌?
如今看著她就在自己眼前,簡直比安神湯還管用。
再看他傢熹兒身著朝服的樣子。
像是江湖上的俠女,又比俠女大氣。
柔柔弱弱的小丫頭,身上氣場逼人。
祁熹錯開視線,繼續去瞥,還沒找到視線的主人,人傢先站住來瞭。
“老臣要奏!”一名言官出列,跪在正堂中央:“臣奏皇上糊塗!”
一聲高喝,滿堂皆靜。
秦臻瞇起眼,高坐上方,聲音冷沉:“哦?朕如何糊塗瞭?”
言官見秦臻搭腔,滿腹的詞兒幾乎要從嘴裡往外蹦。
放在平時,皇上在面對他們的時候,通常采取和稀泥的策略。
他們沒有那個耳提面命的膽子,隻能一遍一遍,希望皇上能將他們說的話,刻進心裡。
“皇上!大陵從未有女子為官,不止大陵,周邊小國也未曾有!此舉有違祖制!”
有一人言痛快瞭,其餘言官蠢蠢欲動。
皇上不表態,在他們的眼裡,就是鼓勵。
紛紛有言官站出來。
“祁姑娘確實對大陵有功,皇上可賞賜金銀首飾,未必非要破瞭祖制賞其官位啊!”
“是啊皇上,女子為官,若是天生大才,也需從底層做起,皇上賞其一品,著實讓其餘一品大臣們傷心啊!”
一品大臣:“……”我們沒有,他瞎說。
這些老不羞太可惡瞭,平白無故拉他下水。
朝堂上,一時間,烏雲堆積。
言官們聲聲泣訴。
一把鼻涕一把淚,唾沫星子滿朝飛。
言官們越說越絲滑,索性,連秦止一起參瞭。
“自古便言,親兄弟明算賬,大陵,是皇上的大陵,秦王權大勢大,翻雲覆雨,殺這個,斬那個,著實不妥啊!”
“大陵朗朗乾坤被其攪亂,便會有人渾水摸魚,最後,承擔罪責的還是大陵啊!”
“清禦司是為大陵肅清江山的,秦王殿下私設黑獄,許多人皆是被屈打成招的啊!”
“皇上仁厚溫和,當真要去黑獄看看,那裡夜夜鬼哭狼嚎,日日有人嚎叫,就是地獄啊!”
言官們煽風點火,恨不得慫恿皇上現在就奪瞭秦止的權。
他們口誅筆伐,絞盡腦汁,恨不得就地將秦止塑造成一個即將奪位的亂臣賊子。
終於有人住瞭口。
四處寂靜,半晌無聲。
官員們生怕這場火燒到自己身上,紛紛屏氣凝神,管住嘴,管住腿。
不說話,不抖腿。
恭敬的站著,當沒有生命的雕塑。
秦臻等瞭一會兒,見言官們說累瞭,說乏瞭,這才緩緩開口:“止兒,熹兒,你們可要自辯?”
不等秦止說話,祁熹出列,先向皇上行瞭禮後,才看向言官眾人。
言官,是一個特殊的部門,有進諫之權,很多時候,他們的話,皇帝不得不慎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