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個男子咧開嘴笑,露出滿嘴沾著血的牙齒:“我是不會告訴你的,那些疑問,就該讓你徹夜難眠!”
“你是冷血的,”男子繼續道:“林國公上上下下那麼多條人命身首異處,而你,身為唯一的遺孤,大仇不得報,你就不該活著!”
他說的咬牙切齒。
恨不得生撕瞭祁熹。
沒想到,祁熹莞爾一笑。
緩緩靠近他。
男子嚇得脖頸兒往後撤,卻依然嘴硬:“林清揚和封染至死應該都不知,拼死救下的女嬰會長成一個白眼狼,一個冷血無情的怪物!”
“呵,”祁熹冷笑一聲。
小倪嚇的又緊瞭緊手臂。
這聲“呵”怎麼跟主子一模一樣。
太嚇人瞭,太嚇人瞭。
祁熹舉起沾滿血的剪刀,抬起男子的下巴,聲音帶著嘲諷與陰涼:“你說的對,我就是怪物,可現在,你落入瞭怪物的手裡呢!這可怎麼辦呢?”
話落,祁熹手腕翻轉,生生剝瞭男子的下嘴皮。
“啊~你是惡鬼~你不是人~”男子淒厲喊叫。
劇烈的疼痛,急的他白眼球充血,看上去極為驚悚。
小倪更害怕瞭。
聽說,宮裡那晚,劉婆子也是這般哭喊著。
說祁熹是鬼魅,是惡鬼。
雖然主子最後封鎖瞭這件事,這件事還是在黑甲侍衛裡傳開瞭。
他們隻是自己人之間說說,碰到旁人問詢,也隻是一笑而過。
所以,小倪是知曉那件事的。
如今再看祁熹。
怎麼看,怎麼覺得,她身上那股陰森的殺意,不是普通女子有的。
身為仵作,身上帶著的應該是屍氣,怎麼著,也不能帶著殺氣。
這種殺氣,必須要殺過人,殺過很多人,才能形成。
小倪心底直突突,主子這是給他們找瞭一個什麼樣的主母回來啊!
他們以後還有沒有好日子過啊!
小倪緊緊摟著老黑,這輩子學的輕功都想用上,可惜,當著祁熹的面,他竟被嚇的兩腿發軟。
簡直瞭。
“老黑,你能不能……將哥們兒抱出去。”小倪伏在老黑耳邊說道。
老黑全身一麻,瘆的心慌。
下意識的,像扔臟東西似的,將小倪給扔在瞭地上。
小倪:“……”好冷血,好無情。
小倪抬頭,剛好跟祁熹的目光撞上。
嚇得他突突亂跳的心臟猛的滯住。
祁熹將手上帶血的剪刀扔給小倪:“我累瞭,你上,皮下三分,小心點,別弄死瞭。”
小倪:“……”老黑,我恨你。
很快,又一輪淒厲的慘叫聲響起。
門外黑甲侍衛都開始同情那男子,招瞭多好,嘴硬,可你肉是軟的啊!
黑甲侍衛說的對,早招晚招,都是要招。
可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。
男子在祁熹手裡,堅持瞭一個時辰。
他感覺,這一個時辰比他這輩子都要長。
嘴硬之人,大多心倔,心倔之人,就是要撞瞭南墻,才知回頭。
而祁熹,就是那個南墻。
“我是新人,對主子的瞭解並不多……”
男子垂下腦袋,聲音虛弱疲軟。
“很多事情,我都是聽說來的,比如,主子利用林國公府的事情,制衡涼國的一位官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