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止聲音低低沉沉,有氣無力,艱難的勾起嘴角:“我沒事。”
祁熹抬起頭,眼眶微紅,怒瞪著他:“斷手必須快點拔出來,不知內臟有沒有受傷……怎麼可能沒事,怎麼可能沒事……你是蠢的嗎?我多活一天都是賺的,你不同……”
“熹兒,”秦止打斷祁熹的話:“本王不許你這麼說。”
他抬手輕揉祁熹的發頂:“你即將成為本王的王妃,本王救你天經地義,你無需自責。”
最好的伴侶,是相互成就。
祁熹覺得,秦止一直在教她。
教會她真正的愛情,應該是什麼樣子。
夫妻本是同林鳥,大難臨頭各自飛。
秦止教會她的是,舍去性命來救她,才是天經地義的事。
來不及思考更多。
死屍手部臟污,在身體裡時間越長,感染的風險就在成倍增加。
如果秦止出現瞭內臟出血,在這個沒有抗生素的時代,時刻危及生命。
祁熹扶著秦止走到床邊躺下,猝不及防的撕開瞭秦止的衣服。
秦止:“……”蒼白的面色染上一抹紅:“熹兒……你能不能,跟本王打個商量再……”
雖然身子早晚都是她的,一時沒有心理準備,還是令他覺得尷尬。
秦止沒想到,祁熹不跟他打商量的還在後面。
祁熹拿出酒精,完全不給他準備的時間,便倒在瞭傷口上。
秦止的腹肌若隱若現,不賁張,恰到好處。
經瞭酒精的刺激。
秦止猛地全身緊繃,被祁熹撕開的衣衫下,腹肌隆起。
祁熹幾乎沒有猶豫的將手腕靠近秦止嘴邊:“咬。”
秦止臉頰顫抖,緊咬著牙關別開臉。
很疼。
祁熹知道。
可在沒有抗生素的情況下,徹底消毒很必要。
祁熹又將手腕往前探瞭探:“咬住。”
秦止犟的跟小牛犢子似的,別開臉,等那股疼的勁兒過去瞭,才緩緩開口:“不……咬。”
祁熹抿抿唇,解釋道:“這是酒精,比舅舅用的燒酒要好很多。”
“確實……成瞭精……”秦止表達瞭內心最真實的想法。
方才疼的他險些一口氣沒上來。
那股勁兒過去,才覺得出瞭一身的冷汗。
體表消毒過後,祁熹犯瞭難。
沒有麻藥。
封淮安也不在這裡。
根據她對人體的瞭解,觸類旁通下,他可以為秦止將手臂取出來。
可秦止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,能忍住嗎?
秦止像是知曉祁熹的為難,淡淡道:“動手吧,本王能忍。”
見祁熹猶豫,秦止握住瞭她的手:“本王不是嬌生慣養的王爺,多停留一刻,本王的命就多一絲不穩,本王還想娶你,為本王生個和你一樣的女兒……”
得~
人傢都這麼說瞭。
祁熹從手腕裡拿出工具,認真消毒後,掃瞭秦止一眼:“工具是用來剖屍的,不過我已經消過毒瞭,我……也是仵作……”
“本王信你……”秦止揚瞭揚唇。
蒼白的面容,讓他多出幾分孱弱感。
二人都知,手停留在身體裡的利害關系。
祁熹也不再猶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