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麼,那個孩子口中的“牙牙”又是什麼意思?
又或者,兇手不止那一個?
一切,都像迷霧一般,籠罩在邊城上空。
如果如縣令所言,煉制死屍,老國王也參與瞭,為何又會受制於人?
當天晚上,一行人便在縣衙留宿。
在前路迷茫的情況下,一切都是未知的。
祁熹不知的是,在她和秦止離開的這段時間,大陵,也發生瞭異動。
祁熹走後不到七日,京城百姓中便流傳出瞭一句話。
七殺出,百姓亡。
熹微盛,傢國破。
天庭怒,四海怨。
若昌盛,滅晨熹。
這段話,被編成瞭歌謠,一開始隻是孩童玩耍時會唱。
逐漸的,許多百姓也都知曉。
封林也是無意間聽到街邊孩童吟唱。
仔細琢磨,面色大變。
封林身處朝堂,知曉此話若是被有心者聽去,在傢國面前,別說一個祁熹,十個祁熹也不夠斬的。
封林回到府上,急匆匆去找封老爺子商議,剛下馬車,便被匆忙趕來的小石頭攔住瞭去路。
小石頭面色凝重,天寒地凍裡,愣是急的滿頭大汗:“封大人,皇上讓奴才來請你!”
封林頓瞭頓,折返回去。
馬車上,小石頭壓低瞭嗓音跟封林念叨:“祁大人不在,那群言官,又開始諫這諫那瞭,前幾日皇上都是撿著能聽的聽,今日不知怎麼回事,言官將皇上堵在瞭禦書房,正在諫祁大人!皇上一人敵不過,讓奴才來請大人!”
小石頭一口氣說瞭很多,封林發現這孩子確實是急壞瞭。
說瞭這麼多,都不帶換口氣的。
眾口鑠金,人言有時候就是一把無形的殺人刀。
封林還未到禦書房,便已經猜到,這群言官在諫什麼瞭。
定是民間的那首歌謠。
果不其然。
禦書房內,一群老不羞正說的嘴角起沫子。
恨不得用嘴皮子夾死誰。
皇上眉頭緊鎖,手肘搭在書案上,正在有節奏的一下一下揉著眉心。
腦瓜疼。
是真疼啊!
皇上眼角餘光掃到封林,當即眸子一亮:“封愛卿來瞭啊!快快快,小石頭,看座!”
封林:“……”
那不是座位,是言官的斷頭臺。
皇上話音落下,禦書房靜瞭一刻。
言官們像是被施瞭定身術。
封林知道,這是腦子在飛速轉動,導致忘記瞭肢體反應。
小石頭的椅子剛搬來,一位言官幽幽的開瞭口。
“外戚幹權,亙古不變,果不其然,封大人年紀輕輕,在皇上面前都能看座瞭,讓我們這群老東西汗顏啊!”
封林本來還沒準備落座,畢竟,老東西們都沒有座位,皇上這是妥妥的準備將仇恨轉移到他頭上。
聽瞭言官的陰陽怪氣後,封林索性一撩袍角,穩穩落座。
他面色輕緩,語氣平靜:“跟各位比年齡,封某確實年輕。”
言官們:“……”
這封傢,吃的是什麼大米?
看看養出的這一個兩個都是什麼東西!
一個祁熹還不成,還有一個封林。
還有那個封浩也是,你說他腦子一根筋吧,他有時候油滑的像個猴。
你說他油滑吧,他有時候又蠢的一句話噎死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