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屍上下牙齒撞擊在一起,發出“噠噠噠”的聲音,完全不知疼痛。
祁熹看著都覺得牙疼。
在看到有人來的時候,那雙無神的眸子死盯著來人,明明看不到,卻能精準的鎖定,對著祁熹和秦止的方向瘋狂的撕咬空氣。
喉嚨裡,時不時的發出兩聲“嗬嗬”的聲音。
衙差搬來椅子,秦止將祁熹放在椅子上,隔著牢房,觀察著死屍的行為。
可以肯定的是,他們是有意識的。
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祁熹問道。
牢房裡的死屍,冷冷的“註視”著祁熹的方向,似乎在思考祁熹的問題。
那張掛著詭異笑容的臉上,沒有任何表情。
面部神經是由大腦通過一根骨管穿行至面部,在面部,一根骨管會延伸成樹枝狀的許多根神經,從而通過大腦來控制面部。
死屍表情定格,說明他們腦部已經受損。
而能造成腦部受損的原因有很多,藥物,外力,溫度等,都能造成大范圍的腦死亡。
沒有人能明白,當一個法醫,面對一具“活著”的屍體時,那種激動的心情。
死屍沒有回答祁熹的話。
祁熹繼續追問:“你的傢人呢?”
聽到傢人,死屍終於有瞭下一步動作。
他臉上依舊掛著那個詭異的笑,歪著腦袋,似乎是在思考。
祁熹繼續道:“父親,母親,兒子,女兒……”
“嗬嗬”
不知祁熹提到瞭哪一個稱謂,死屍忽然開始暴怒。
他想要掙脫綁在身上的鐵鏈,嘴裡發出怒吼。
吼瞭兩嗓子後,忽然像是被人施瞭定身術,冷冷的看著祁熹,用受瞭傷的嗓子,含糊不清道:“找,到,你,瞭,吃,瞭,你……”
話落,他再次暴怒,體內嗜殺的欲望,幾乎撐破他的肉體。
他極度迫切的想要嘗到血的味道,想要將一個人活生生撕裂,想要感受溫熱的鮮血流過指縫的感覺,渴望著滑溜溜的內臟在手中被他捏碎的快感。
他的牙齒“噠噠”的朝著祁熹撕咬:“吃,吃,吃。”
生化武器,在哪一個時代,都是一件令人感到恐懼的存在。
更何況,在這個從未接觸過西醫研究,科學研究的時代。
很多人,會將其歸類為撞邪。
但是祁熹知道,這些人,都是被改造過瞭。
他們的腦神經,很多都被破壞瞭,隻剩下原始的破壞欲,和饑餓感。
所以,他們會不停的吃,不停的想要殺人飲血,來滿足自己內心瘋狂滋生的欲望。
損壞死亡的腦細胞,無法再生。
所以,這些改造人,已經沒有辦法扭轉瞭。
從大陵那些使人暴怒的酒來判斷,這些人的改造,很有可能跟龕毒有關。
祁熹擰眉思索:“從我們目前得到的線索來看……”她望向秦止。
秦止垂眸看她,見她欲言又止,便蹲下身子,撫瞭撫她鬢角的碎發,問道:“怎麼瞭?”
祁熹抿瞭抿唇:“龕毒的提純,需要水熊蟲,我們那個時代的科學傢在研究水熊蟲的時候,發現它能夠在太空生存。”
說到此,祁熹指瞭指天上:“就是承載著星星月亮的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