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霖喊的嗷嗷的。
聲音大的蟲子直晃腦袋。
祁熹和秦止站在原地看著那一人一蟲僵持。
蟲女沒瞭頭皮和蟲子,像是被抽幹瞭精氣神的人偶,定定的靠在墻上。
“秦王殿下怎麼到這裡來瞭?”清遠法師的聲音從外面傳來。
祁熹和秦止齊齊轉頭看去。
外面的蟲子不知什麼時候,已經退瞭下去。
清遠法師手上盤玩著他的那串菩提珠手持,青綠色的珠子表面,被他盤玩的透著浸潤的光。
秦止微微揚唇,側頭壓低聲音對祁熹道:“你那師兄,看來真跟這位清遠法師勾結瞭。”
“嗯,”祁熹捏瞭捏他的手:“若是作惡,誰都要受到懲罰。”
秦止就喜歡她這副大義滅親的樣子。
嗯。
心裡舒坦瞭。
清遠法師掃瞭一眼兩人相握的手,迎瞭上來:“這裡是涼國皇宮,秦王殿下還是莫要亂跑的好。”
秦止從祁熹臉上收回視線,淡淡的掃向清遠法師,聲音沉鬱陰冷:“跪下!”
清遠法師一怔,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瞭。
“主子讓你跪下!”計都好心的為他解惑,執行秦止的命令:“下跪需要幫助嗎?”
清遠眉梢緊擰,不知秦止是何意。
不過,讓他跪……
在季霖的鬼哭狼嚎中,秦止的聲音冷的跟他像是兩個極端。
“涼國是小國,小國依附大國的庇佑才得以生存,這一點,國王比你懂,所以……”秦止不屑的上下打量清遠:“你算是個什麼東西?見到本王不下跪?”
法師在涼國,是一個特殊的存在。
他不是國王,卻可以行使國王的權利。
煉蠱房不歸他管,卻要聽命於他。
說他有權利,又沒人知道他的權利是什麼。
說他沒有權利,有時候他的權利如同國王親臨。
所以,多年來,他就算是見到國王,都不需要行禮。
突然而來的更高權力的施壓,令清遠感到不適。
膝蓋長時間不跪,自覺地上面鑲上瞭一層金子。
他擰眉猶豫,沒有說話,也沒有下一步動作。
“呵,”秦止明明在他眼前,這一聲笑好像就在耳邊。
壓迫感侵襲全身。
清遠想,這人是有讓旁人行禮的資本的。
不止是他的身份,還有他個人的本事。
可這,不包括他。
這裡是涼國,不是大陵。
下一刻,祁熹就讓他明白瞭,這對夫妻,想要讓你下跪,才不會管在哪裡。
祁熹一腳踹在瞭清遠的膝蓋後窩。
清遠猝不及防,單膝下跪。
“你!”他怒急,剛想起來,肩膀上就多瞭一個東西。
是計都的手肘,計都:“主子讓你跪,你便跪,想那麼多做什麼?”
清遠:“……”
仔細琢磨,計都說的可真是大實話啊。
可他是國師。
能隨隨便便跪一個人?
國師心裡不爽。
即便不爽,人已經跪下來瞭,也無法,他脊背挺的筆直:“秦王殿下以權壓人,若是傳出去,不知會被多少人嗤笑。”
秦止冷笑:“本王從不懼怕旁人嗤笑,國師見到本王不會行禮,本王好心教導一番,不知國師為何會覺的,這般屈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