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快反應過來,直直的躺在床上,陰陽怪氣道:“法師這是來探病嗎?”
清遠關起房門,走至季霖床邊站定:“你覺得我是為何而來?”
“切,”季霖滿臉不屑:“我怎麼知道你心裡又在打什麼鬼主意?我就不該信瞭你的鬼話,千裡迢迢來到涼國,我得到什麼瞭?”
清遠神情淡漠,垂眸看著他:“你想得到什麼?”
“我帶來的那個胖子呢?”季霖問道:“祁熹來瞭,我的護身符也好派上用場瞭。”
“那不是你為我準備的護身符?”清遠臉上勾起一絲笑意:“怎麼就變成你的瞭?”
季霖:“……敢情我千裡扛豬槽,隻為你唄?”
清遠冷哼一聲:“起來吧,祁熹快追來瞭,我們要先離開這裡。”
“你輸瞭?”季霖從枕頭上昂起腦袋:“我才剛到,你就輸瞭?你怎麼這麼沒用?”
清遠手指輕輕撥動菩提手持,話說的不緊不慢,老神在在的倒真像一個修煉多年的術士:“鹿死誰手,還未可知……你且起身,跟我走。”
季霖躺回床上,望著床頂的帷幔。
早知如此,當初就該在大陵待著。
以朱淮的地位和長相,三妻四妾沒問題,再加上他和祁熹的交情,搞個什麼官當當也是可以的。
他怎麼就信瞭此人的鬼話?
現在想這些已經遲瞭。
當他出現在涼國皇宮的那一刻,在祁熹的眼裡,他已經站在祁熹的對立面瞭。
季霖長舒一口悶氣,從床上爬瞭起來。
清遠脫下自己的外衫,扔在瞭床上。
季霖不解:“讓我起來,你上床,啥意思?”
清遠冷哼一聲:“祁熹有條狗,最善的便是嗅人氣息,我將外衫留在此地,可以拖慢那狗的速度,給我們爭取更多的時間。”
“你真狗……不對,你真聰明啊!”季霖滿臉嫌惡。
在清遠的身上,季霖看到瞭什麼叫做狡兔三窟。
此人盤踞在涼國多年,就像一頭蟄伏的毒蛇。
他似乎早就知曉祁熹會來,已經做好瞭各種應對之策。
就比如,誰能想到,他竟然會將老巢的入口,建在攬月亭下面?
更讓季霖大開眼界的是,涼國皇宮,表面上是在地上,實則,是在地下。
地下的皇宮,比地上的還要巍峨。
整座皇宮,地下都已經被掏空瞭,從而在下面建造瞭一個新的皇宮。
在這裡,宮女太監,甚至還有三宮六院。
唯一和上面不同的是,這裡陰暗潮濕,雖然燭火長燃,濕悶感依然會讓人覺得不適。
清遠坐在自己的寢宮內,有宮女跪伏在地侍候,還有嬪妃癡迷般親吻著他的身體。
清遠見季霖盯著墻角的一處水漬發呆,不知被妃嬪碰到瞭哪裡,悶哼一聲後,緩緩道:“這裡,更適合那些小寶貝們生存,它們喜歡陰暗潮濕的環境……季公子,你看我這處皇宮,是不是比上面的,要氣派多瞭?”
季霖:“……你請我來的目的,究竟是什麼?”
既然清遠已經有瞭自己的一套體系,那麼,他的加入,能為清遠帶來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