計都在外面敲門:“主子……”他頓瞭頓才道:“竹笙姑娘求見,說有要事稟報。”
秦止也是動作微微一頓。
竹笙是祁熹救下的,一路走來,她跟祁熹走的最近。
有什麼事,能讓竹笙繞過祁熹來跟他稟報?
見慣瞭爾虞我詐,女子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小心機,秦止多留瞭一個心眼。
他披上外衫,隔著一扇門,吩咐計都:“讓她先候著,你去請熹兒過來。”
計都:“……”
這是有多怕祁姑娘誤會啊~
他有些尷尬的回頭看向被風吹的搖搖欲墜的竹笙,抱歉一笑:“竹笙姑娘可以站在簷下等候。”
竹笙裹瞭裹衣衫,在暴風雨裡,像一棵隨風搖曳的野草,她勉強的勾瞭勾唇角:“多些計侍衛體恤,竹笙就在此等候便可。”
得~
計都覺得自己爛好人瞭。
人傢一個兩個的為瞭避嫌,裡面的不讓進,外面的不敢靠近。
倒搞的他像個不識趣的假好人瞭。
一個雷劈下來,竹笙身子抖瞭抖,但是她依然堅守著心裡的底線。
她知曉自己早已是殘花敗柳,祁熹喜歡的男子,她是萬萬不可與其傳出些瓜田李下。
這種謠言,對祁熹,本身就是一種侮辱。
祁熹聽聞竹笙等在雨地裡,來的很快,手上搭著一件大氅,走到竹笙面前,二話不說,將其裹瞭進去。
她的怒斥聲幾乎被雨打屋簷的聲音掩蓋。
可竹笙還是聽見瞭,那怒斥聲中的擔憂。
“你是傻的麼?又沒人罰你,你自己個兒跑過來淋雨?”
竹笙發絲濕透,嘴唇凍的烏青。
心裡,是從未有過的暖。
為瞭心頭的這股暖意,竹笙覺得,自己就算付出生命都值得。
祁熹將人拉進瞭秦止的房裡,秦止為瞭避嫌,一直躲在內室。
笑話,半夜三更有女子求見,誰知這女子打的是什麼主意?
萬一不小心鬧出什麼誤會,他怎麼跟祁熹解釋?
解釋的明白還好,解釋不明白,他後半輩子的幸福就沒瞭。
祁熹瞥瞭內室一眼,礙於竹笙在,沒有說他什麼,而是關切的看著竹笙問道:“你不睡覺跑到這裡來淋雨做什麼?”
竹笙這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。
她咬著下唇,掙脫開祁熹的手,面朝內室拱手行禮:“秦王殿下恕罪,竹笙隱瞞瞭自己的身份。”
祁熹原以為竹笙說的是什麼重要的事情。
原來是這事啊~
她緩緩笑開:“你是想說,你是格傢的人嗎?我和秦王早就知道瞭。”
竹笙抬起眸子,面露驚訝,眼底帶著幾分慌張:“你們……早就知道瞭?可你們為何還會救我?”
“為什麼不救?”祁熹反問回去。
見竹笙被問住瞭,才笑道:“敢情我路見不平的時候,還得先問問對方,姓氏名誰?”
祁熹想起那個場面,自己先笑噴瞭。
路面不平一聲吼,先問對方住哪個路口。
這場面,聽著就覺得,好怪異……
竹笙覺得哪裡有些不對,卻又覺得祁熹說的好有道理。
她想,這才是祁熹。
她救你,隻是因為她想救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