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熹勾著唇角,坐在床邊,審視的目光,盯著古達彥。
古達彥不敢看祁熹,縮在竹笙懷裡,發著抖。
竹笙像哄孩子似的,摟著古達彥,順著他的後背:“不怕不怕,沒有鬼,沒有鬼。”
“有,有鬼!”古達彥的聲音悶悶的:“他們在大雨裡,穿著白衣,走路的聲音是這樣的。”
古達彥抬起頭,看著竹笙,誇張的學著:“噠噠,噠噠噠。”
祁熹眸光微瞇,古達彥學的太形象瞭,形象到,讓她想到瞭有一種人走路時,確實會發出這種聲音。
“你還看到瞭什麼?”祁熹問道。
古達彥警惕的掃瞭一眼祁熹,抿緊下唇,不說話瞭。
嘿~
敢情這貨是不願意跟她說話啊。
祁熹示意竹笙去問。
竹笙點點頭,放柔瞭聲音:“王子殿下,你別害怕啊,你跟小女說說,你還看到瞭什麼?”
古達彥擰眉深思,懵懵懂懂的註視著竹笙:“他們笑瞭……他們看見我以後,對我笑……白森森的牙,他們是鬼,是鬼……”
“你問問他,可還記得國王是怎麼死的?”祁熹想瞭想,讓竹笙繼續問。
古達彥對她來說很重要,是她不戰而收復涼國最重要的一環。
如果古達彥瘋瞭,她就要改變計劃。
竹笙重復瞭祁熹的話。
古達彥又陷入瞭深思,半晌以後,古達彥滿臉疑惑:“我父王什麼時候死的?”
“小時候的事情還記得嗎?”祁熹再問。
“記得啊!”提及小時候,古達彥興奮的像是回到瞭孩童時代,嘰嘰喳喳朝竹笙訴說著兒時的樂趣:“涼國什麼都缺,就是不缺蟲子,我們從小就是在蟲堆裡長大的,可本王子天生不喜那玩意。”
“我父王生氣啊,涼國的王子,怎麼能怕蟲子呢,所以,就將我丟進瞭蟲堆裡,嚇得我尿瞭褲子……”
祁熹聽瞭一會兒,站起身走至門口。
秦止掃瞭一眼她身後的古達彥,將大氅給她穿上,問道:“可知是真瘋還是假瘋?”
祁熹眸光微閃,沒有將心底的懷疑告訴秦止。
秦止即將回大陵,與他說的太多,隻能是讓他幹著急。
她笑瞭笑:“我看他提起兒時之事,條理清晰,應該是打雷的時候被嚇魘住瞭,緩緩就好,沒多大事。”
秦止有些不信,垂眸去看她:“怎麼覺得你有事瞞著本王?”
祁熹心頭一咯噔。
這貨太敏銳瞭。
她當即反駁:“我什麼時候瞞過你?”
秦止回憶瞭一下,自從二人確定關系以後,祁熹確實事事都與他說。
祁熹繼續打岔,朝古達彥的方向努努嘴:“你看那傢夥,魘住瞭還知道占竹笙便宜。”
秦止淡淡的朝那邊掃瞭一眼。
見古達彥還在抱著竹笙,臉貼在竹笙懷裡,眼神不時往祁熹身上瞟,噘著嘴,好像在跟竹笙抱怨祁熹的不滿。
見秦止看過來,像是剛從鼠洞露出腦袋的老鼠見瞭貓。
速度奇快的縮瞭回去。
秦止冷嗤一聲。
男人看男人,除瞭敬佩,就是不爽。
古達彥就是讓秦止不爽的那一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