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,這麼多年,從來沒有出現問題。
怎麼祁熹剛來,就出問題瞭。
心底的疑惑,隨著一個兩個排水口都沒辦法正常排水以後,得到瞭證實。
漣桑心裡也開始逐漸焦灼。
地下的生活,本來就是壓抑沉悶。
即便它做的再像上面,沒有陽光,沒有風,如同帝王駕崩後的陵寢。
伴隨著水位上升,每個人都像患上瞭幽閉恐懼癥。
漣桑在和季霖交談完以後,知曉不能將賭註全部放在季霖身上。
水位肉眼可見的增長,他必須要想辦法。
祁熹不是想要逼他出去嗎?
那麼,他就讓祁熹看看,不管在什麼地方,祁熹都不是他的對手。
當年,祁熹那麼多人,不還是全都死在瞭他的手上?
現在隻剩祁熹一個瞭。
他不信,自己還能栽在一個小丫頭手上。
時間一日一日的過去,雨一直都沒有停下的跡象。
祁熹在又堵瞭漣桑幾個排水口以後,漣桑終於坐不住瞭。
地下皇宮的水位已經上升到瞭人腰部的位置。
這樣的水,已經不適宜人類生存瞭。
房頂上爬著的都是各種各樣的蛇蟲鼠蟻。
季霖也待不住瞭,連續跟漣桑鬧瞭幾次的脾氣以後,徹底跟漣桑翻瞭臉。
漣桑眸光微閃,讓季霖帶著一群死屍先出去。
他端坐在地下皇宮地勢最高的大殿上,手撫摸著椅子上的把手:“有死屍的保護,你不會出事,若想走,你便走吧。”
季霖滿臉都是對清遠的不信任,通過這幾日的相處,他發現,清遠真的不是一個好的合作夥伴。
好的合作夥伴,是需要互相信任的。
清遠從始至終都沒有信任過他。
他現在甚至都開始懷疑,清遠法師最初說的,事成以後,將權利交給他,是真還是假。
還是說,清遠隻是看上瞭他的驗屍技術,誆騙他為其效力。
不管是哪種可能,他不會再繼續跟清遠法師合作下去。
能走,他便先走。
攬月亭下面的地窖暗門被從裡面緩緩打開,隨著門被打開,大量的地下水從下面湧瞭出來。
季霖和十幾名死屍被水從裡面直接推瞭出來,迎面而來的,除瞭撞在對面墻上反回來的水,還有鋪天蓋地的冷。
等他狼狽站穩以後,上方便響起瞭祁熹的笑聲。
那笑聲,像銀鈴般,充滿嘲諷意味:“哎呦媽呀,淹瞭半天,師兄你先爬出來瞭,漣桑呢?”
季霖站直身體,望向地窖上方。
祁熹披著一件極不合身的黑色大氅,手上抱著手爐,看著就無比暖和。
對比之下,他全身濕透,泡在冷水裡,便顯得極其的狼狽。
死屍們臉上掛著詭異的笑,抬頭往上看,牙齒對著空氣一陣亂咬。
“行瞭,都閉嘴!”季霖滿臉不耐。
經過他第一批實驗結果的優化以後,死屍的服從度明顯提高瞭,被季霖訓斥後,一個個的不再發出聲音。
隻是那詭異的笑,看的人還是心頭發慌。
祁熹更是想到曾經在床下看到的死屍,和被死屍拖拽的經歷。
那一眼,幾乎給她造成瞭心理陰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