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霖眸光微閃。
是他的想法簡單瞭。
他以為他來到這個世界上,就像一個高緯度空間的生物,可以碾軋古人。
在這裡大展拳腳。
他沒想到清遠法師也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。
這樣一對比,自己住在一具不屬於自己的身體裡面,沉睡瞭那麼久,他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菜雞。
“你是說,清遠法師,也是……”
祁熹:“是的,他本名漣桑,是我追緝已久的嫌犯,你不是一直好奇,多番跟蹤我嗎?我就是為瞭找他。”
季霖一直認為,人是多面性的。
你看到的那一面,隻是對方想讓你看到的那一面。
仿佛,在這一刻,他才見到最真實的祁熹。
她在不同的人面前展現出不同的那面。
隻因為,她最真實的那面,無法示人。
因為真正的祁熹,骨子裡,和秦止是同一類人。
秦止身處高位,從不隱藏自己的情緒。
祁熹遊走在不同人中間,甚至是不同的時空。
她將自己嗜血狠毒的那一面,隱藏的極深。
她內心陰暗,心狠手辣,被她咬住的獵物,她便會死咬著不放。
他還是太天真瞭,也可以說,他對於世界的認知面,太窄瞭。
他總是用現有的認知,去評判旁人。
祁熹提起大氅,緩緩的蹲下身子,像看被她困在陷阱裡的獵物:“季霖……知道我現在正想什麼嗎?”
季霖望著祁熹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。
頭一次,完全摸不透對方內心的想法。
祁熹微微揚唇,剛想說話,季霖身邊的一隻死屍忽然失控,對著祁熹的方向開始撕咬空氣。
祁熹擰眉,笑瞭笑,忽然揚起手裡的手爐,穩準狠的砸在瞭死屍的腦袋上。
手爐為瞭保溫,爐壁通常做的極厚。
如此厚實的手爐,在祁熹的力道之下,四分五裂,死屍的腦袋被祁熹砸出瞭一個大坑,腦部神經被破壞,直挺挺的往後倒下。
濺起瞭片片水花。
祁熹哼聲,抬起食指,對著其他死屍比劃瞭一個“噓”的動作:“我說話的時候,你們最好不要發出聲音。”
季霖不知道死屍有沒有聽懂,他聽懂瞭。
旁人殺雞給猴看,祁熹殺屍給他看。
季霖抿瞭抿唇。
祁熹臉上揚起一個燦爛的,極具欺騙性的笑臉:“師兄,不妨告知你一聲,秦王已經回大陵瞭,所以,我現在完全沒有後顧之憂,漣桑,我非殺不可!佛擋殺佛,神擋殺神。”
祁熹殺屍是一種警告。
如今一字一頓,也是對季霖的一種警告。
季霖非常沒出息的……害怕瞭。
祁熹欺騙人的是她的多面性。
令人害怕的也是她的不穩定性。
她明明一句話都沒提,卻能讓你清楚明白的感受到:勞資情緒不穩,莫惹勞資。
“師兄,現在該你表態瞭,你怎麼說?”祁熹站直身體,用大氅將自己裹緊。
仿佛還能聞到大氅上殘留的,秦止的氣息。
女人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。
自從和秦止上床以後,心底對他的依戀好像越來越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