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妨,”祁熹喚瞭大熊一聲後道:“剛好,這幾日心神不寧,找他發泄一番。”
十一聞言,更心疼瞭。
涼國的改變,有目共睹。
這段時間,祁大人一個人,一張書案,一盞油燈,熬出瞭一條條以民為本的政策。
從最開始的百姓質疑,抗拒,到現在,許多事情,已經無需祁大人出面。
隻需張貼告示,百姓便會照例行事。
他們,甚至會隔三差五的去看告示榜上有沒有新政策。
跟著祁熹的政策走,日子一天比一天好。
街頭巷尾,口口相傳的都是祁大人的政策為百姓帶來瞭多少福祉。
見過祁熹的人,知曉,她就是一個文弱美麗的普通女子。
沒見過祁熹的,將她比作天上無所不能的女戰神。
誰能想到,無所不能的女戰神,竟然是一位身懷六甲的孕婦。
女戰神也有恨,她的恨是漣桑。
女戰神也有悔,她的悔是封浩。
十一見過幾次,祁熹站在封浩門口,看著付以歡無微不至的照顧封浩,看著看著,紅瞭眼眶,然後轉身,頭也不回的離開。
他們有眼睛,有心。
知道祁大人為何會跟主子分道揚鑣。
那是一種愛,也是一種保護。
祁熹來到一間小黑屋。
屋子的窗戶被封死,不見天日。
漣桑就被關在裡面,不知今夕是何年。
鎖骨穿著一條鎖鏈,失瞭腿筋的他,被像拴狗一樣拴著。
祁熹推門而入,外面燈籠的亮光灌入房間,趴在地上的漣桑緊閉雙眼,適應瞭光線後,才稍稍睜開一條縫隙。
祁熹的身影,模糊的出現在視線裡。
漣桑看瞭一會,忽然低低的笑瞭,用變瞭調的聲音嘲諷:“祁熹啊,你為何不殺瞭我呢?我害瞭你們小隊,害瞭那麼多條人命,你還留著我,是對我於心不忍嗎?”
祁熹沒有說話,就這麼冷冷的看著他。
漣桑確實如十一所言,全身的皮膚大面積人為剝落,那是十一他們的傑作。
身上結著黑黢黢的痂,看起來猙獰恐怖。
刺鼻的臭味,四散在不大的房間裡。
那是身體組織腐爛的味道,和屍臭,是同一種。
祁熹深吸一口氣:“很開心,在你的身上聞到瞭這種味道。”
漣桑怔瞭怔,全身上下,隻剩一雙眼珠子夠靈活。
他眼珠一轉,就明白祁熹之意,“嘿嘿”笑瞭兩聲:“和你戰友死前,一個味道吧。”
下一刻,祁熹的腳踩在瞭他的鎖骨上。
痛的他發出一聲哀嚎。
祁熹咬著後槽牙,聲音冷的如同淬瞭冰:“你不配提他們!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漣桑痛呼過後,就是癲狂的大笑,像一塊爛肉平躺在地:“祁熹,你還沒走出來吧?真是遺憾呢?他們都死光瞭,隻剩你一個人活著,忍受煎熬……”
祁熹踩在他鎖骨上的腳,重重輾瞭下去。
痛的他連連悶哼。
“你應該祈禱,我盡快走出來,我一日走不出來,我就折磨你一日!”祁熹咬牙切齒的怒聲道。
“當年……”漣桑不怕死的悠悠回憶:“他們拼死,也要保下你,因為你是最小的,你是女子,你是他們的妹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