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倪悔不當初,屬實是沒有經歷過這種刻骨銘心的情愛。
不知被摯愛拋棄,對於將全部的心力都放在祁熹身上的秦止來說,意味著什麼。
心衰之象,油盡燈枯之脈。
沒有任何內外傷,隻因看著摯愛和旁人雲雨……
大倪緊緊抓著秦止的手臂,生怕一松手,人就沒瞭:“主子,你不是說讓屬下去問問祁熹,想要的是什麼嗎?屬下這就去代您問,你等著屬下,屬下這就去!”
大倪剛想起身,就聽秦止悠悠的道:“不必瞭,我應該,是知曉瞭。”
下一刻,秦止再次緩緩的閉上眼。
大倪急的面色都變瞭:“大夫,大夫,您快給看看,大夫,您快救命啊!”
老大夫第一次見到這種癥狀,新奇的很。
不用大倪喊,已經伸手探上瞭他的脈,垂下眼皮,半晌後,將秦止的手放回被子裡,捋瞭一把胡須:“此癥,乃心疾,心疾還需心藥醫,若是強行醫治,世上唯一人可。”
大倪眼裡的淚水在燭光下閃爍:“還請您告知!”
“唉……”大夫嘆息一聲:“此人行蹤詭譎,前幾年混跡市井,這幾年忽然就沒瞭蹤跡。”
大倪腦子裡有個名字呼之欲出。
便聽大夫道:“封傢,封淮安,此人最善疑難雜癥,到瞭閻王殿的人,他都能拉上一把。”
大夫說完,似是覺得說出來也是無用,搖瞭搖頭:“像他那種醫術高絕的遊醫,坊間有人販賣他的行蹤,隻是一年前,誰也不知他去瞭哪裡。”
旁人不知,大倪知道啊!
封淮安一年前入京後,便住在秦王府,再好的探子,也打探不到秦王府的消息。
如今,又被皇上禁錮在宮裡,做瞭太醫。
封淮安可以來涼國,可主子等不起啊!
大倪整個人像是抽幹瞭精氣神,肩膀也耷拉瞭下來。
吩咐黑甲侍衛給瞭大夫賞銀,跪在秦止床邊,無措又無助。
“這位公子的病癥,還是要找到夫人,有話,說清楚,講明白,心口淤血化開,人方能一緩。”大夫看在銀子的份上,又給出瞭一個主意:“亦或者是,輕拍其心口,可行氣血。”
這種病癥,屬於心理疾病產生的器質病變。
老大夫行醫一輩子,本以為自己對各種疾病的診治信手拈來。
沒想到,遇到瞭這樣的病。
他忽然明白,大病之下,大夫能做的其實很少。
中醫博大精深,他還是太淺薄瞭。
大夫想到此,將錢袋子裡的銀子,默默的拿出一半,放在桌子上轉身離去。
大倪跪在秦止床前,抬手輕輕拍著秦止的心口,時不時的去探秦止的鼻息。
黑甲侍衛看不下去瞭,紛紛來到大倪身後。
一人道:“主子這樣下去,也不是個事兒啊!”
“是啊,大倪侍衛,不然你去求求主母,讓她來見見主子!”
“大夫不是說瞭嗎,心病還需心藥醫,主子和主母有什麼誤會,坐在一起慢慢說,說開瞭不就行瞭嗎?”
大倪像是剛剛緩過來,手頓瞭頓:“你們輪流拍主子心口,我去求祁姑娘來見主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