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熹聲音輕緩:“睡吧,睡醒一覺,就到貓島瞭,相信貓島的待客之道,不會讓你失望的……”
計都砍掉漣桑的手,又瞄向他的腳:“祁姑娘,腳上的還要嗎?”
祁熹厭惡的掃瞭滿身污垢的漣桑最後一眼:“不用,留給貓島吧。”
貓島想要她去換小舅舅,她先送給貓島一個大禮。
事態演變成瞭如今這般,換與不換,結局都不會改變。
她不會天真的以為,自己去瞭,貓島當真就會釋放封小爺。
一個沒有人倫道德的人,怎麼可能言出必行?
人活成貓島人這般,真是悲哀啊!
送走瞭秦止,處理瞭漣桑,祁熹每日點燈熬油,一道道命令下的底下人都摸不著頭腦。
她先是大肆跟百姓購置食用油,豬油,隻要是油,都能跟官兵換到銀子。
這幾日,油坊的生意極好。
夜以繼日,人來人往,榨油的聲音日夜不停。
然後就是伐木。
樹木多,也是間接導致涼國蛇蟲鼠蟻多的原因。
樹林裡,新葉蓋著舊葉,腐爛發酵。
成為蛇蟲鼠蟻的聚集地。
每一塊腐葉下面,都藏著一堆蟲子。
森林被砍伐後,直接原地圈養大鵝。
大鵝幾乎不用投喂,單單那些蟲子每日都吃個肚皮溜圓。
而伐下來的那些樹木,被運進皇宮,誰也不知,那些木材最後都做瞭什麼。
祁熹還大量購置酒。
不管是陳釀還是新釀,來者不拒。
涼國百姓,一時間掙到瞭幾年都沒掙到的錢。
後來有人聽說,涼國國庫虧空,祁熹已經開始自掏腰包購置。
百姓們聚在一起商量。
一傳十,十傳百。
一開始隻是三五成群,將油和酒,放在皇宮門口。
逐漸演變成,周邊小鎮派出代表,要求要上貢。
許多國傢,百姓年年上貢,叫苦連天。
而在涼國,百姓自己要求上貢,周邊其他小國聽聞,紛紛感到驚詫。
以為自己早上起猛瞭,竟然聽說百姓自主要求上貢。
而大陵,也收到瞭消息。
秦臻最初,一連收到瞭秦止的兩封信。
第一封信,表明瞭袁將軍之死。
第二封信,秦臻從那些字字句句裡,察覺到秦止的不正常。
信中言明,要調兵,舉國之力,為祁熹報仇。
秦臻不知發生瞭什麼。
直覺告訴他,事情不簡單。
自傢弟弟和弟媳兒定是遇見瞭什麼麻煩。
秦臻當即派人前去涼國邊境和鷯曲城打探消息。
打探消息的人還沒來,便有人來稟報,秦止回來瞭,人未進宮,而是乘著夜色先去瞭封府。
秦臻當即秘密出宮,前去封府一探究竟。
等他再見秦止時,才發現,他還是來遲瞭一步。
秦止安靜的坐在桌邊,手上端著一盞茶,冷的像是失瞭一魄。
看見秦止,他站起身行禮:“臣弟,參見皇上。”
秦臻抬手扶起秦止,剛想問些什麼,便被匆匆而來的封淮安打斷:“老臣參見皇上。”
秦臻扶完秦止,又去扶封淮安。
視線一直不放心的在秦止身上流連:“封愛卿,你快來瞅瞅,朕怎麼覺得,這小子不對勁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