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點瞭名字的趙大人心裡的鼓點徹底亂瞭。
以前尚能摸透秦止的一些心思,現在秦止性情大變,他發現自己真是犯瞭一個愚蠢的錯誤。
趙大人歪著腦袋左右看看,發現左右兩邊的官員都離他遠遠的。
尋求幫助是不可能的瞭。
誰也不知,秦止性情大變的原因。
更不知自己哪句話會招惹秦止不快。
從前,順著秦止的話頭說,總是沒有毛病的。
現在順著他的話頭說,都有可能朝不保夕。
秦止的聲音又在堂上響起,沒有半絲溫度:“啟稟皇上,趙之暉身為鹽課禦史,坊間傳聞,其品行不端,行為不檢。
臣曾聽聞,趙大人因膝下無子,聽信偏言,將剛出生幼女放入鹽缸浸漬求子。
雖無實證,但臣有督查百官之權,臣上奏皇上,徹查鹽運!”
趙大人聞言,膝蓋骨直打哆嗦,當即面朝皇帝而跪:“皇上,皇上,臣沒有,臣雖膝下都是女兒,可臣對幾個女兒那可是疼之入骨啊!絕對不是坊間所傳!謠言不可信啊皇上!“
秦止輕撩眼尾:“謠言總不會空穴來風,是疼之入骨,還是敲骨吸髓,一查便知。”
趙大人現在隻想把自己的舌頭嚼瞭咽瞭。
清禦司查案,隻要你有,就沒有他查不出來的東西。
他那點傢底,哪裡經得住清禦司查啊!
事到如今,隻怪自己一時嘴欠。
也隻能期盼現在周邊小國局勢復雜,皇不將心思放在他的身上。
誰知,趙大人又猜錯瞭。
皇上沉吟片刻,渾厚的聲音從上方響起:“那便依你之言,由清禦司,徹查鹽運。”
眾所周知,鹽運是肥差,身為鹽課禦史的趙之暉不可能幹凈瞭。
自從先皇駕崩,朝堂上,拉幫結黨,牽一發而動全身。
清禦司多年來,掌握很多官員的證據,都在皇上那裡被攔下瞭。
自從祁熹上朝,封傢入仕,打碎瞭這些官員的凝聚力,此時查鹽運,再合適不過。
秦臻也有自己的私心。
不希望秦止將過多的精力放在涼國,祁熹既然要他置身事外,那就讓他去查鹽運。
隻不過,秦止可以忘瞭祁熹是他的準王妃。
他不能忘瞭祁熹是他的準弟媳兒。
大陵的太子,也是祁熹極力才能保下來。
涼國的事,秦止可以不插手,他不行。
下朝以後,秦止直接將趙之暉帶去瞭清禦司。
秦臻為防秦止察覺,沒有調用黑甲侍衛,而是秘密召見瞭皇城司統領。
胡統領跪在禦書房的書案前,聽完秦臻的安排,不解的問道:“皇城司全部調走,皇上安全怎麼辦?”
歷任皇城司統領,對皇傢,都必須要有絕對的忠誠。
皇城司從先皇開始,就是負責皇城守衛,派遣皇城司去其他國傢,還是從未有過的事情。
秦臻喝瞭一口參茶,嘆息一聲:“朕知胡統領心系朕安危,事到如今,祁熹遇到困難,止兒被祁熹保護起來,難道我這個做大哥的,就理所應當的袖手旁觀瞭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