計都抹瞭一把臉上的水,淬瞭一口血,恨恨的卻又無處說。
這輩子,想過為主子背各種鍋,這種孩子爹的鍋,真是想都沒敢想。
遠處,出現一個人影。
祁熹撐著油紙傘,由遠及近,走到計都面前:“孩子若能平安出生,你便是孩子的幹爹。”
計都:“……”人是不是都有賤性?
他怎麼感覺瞬間,腰不疼瞭,腿不疼瞭,臉也不疼瞭。
疼的地方都變成瞭酥麻感。
他想將小封爺拉回來,問問他有沒有打夠。
沒打夠的話,他不還手,再讓他打一頓。
心裡這般想著,支撐著他身體的力道忽然一松。
小倪滿眼怨念的看著他,後退瞭兩步。
幹爹什麼的。
他也想要。
計哥瞬間就不值的人心疼瞭呢!
計都活動活動肩膀,朝祁熹恭恭敬敬行瞭一個標準的拱手禮:“屬下,謝主子!”
計都話音剛落,便聽封老太太院子方向,傳來瞭大熊的吠叫和封既的叫喊聲。
祁熹眉心緊擰,抬步往聲音方向走去。
封老太太喜歡溺著大熊,大熊這段時間一直跟在封老太太身邊,撒嬌賣萌騙肉吃。
大概率是封既又跟大熊打起來瞭。
小倪抬步跟上祁熹,剛走兩步,又回頭,對愣在原地的計都道:“計哥,你還不跟上?大熊和小封爺都沒個輕重,你不怕傷到小主子?”
計都扯瞭扯嘴角,問瞭小倪一個驢頭不對馬嘴的問題:“聽說認幹爹要辦酒,小倪,你說我要不要先辦幾桌?”
小倪:“……隨便你。”
計哥好氣人哦~
小倪決定,這段時間都不理他瞭。
祁熹來到封老太太院子,果然見大熊一夫當關守在門口。
封既站在門外叉著腰,破口大罵。
也不知大熊聽懂沒。
封既罵一句,大熊吠一聲。
一人一狗,語言不通,卻能對罵到唾沫星子亂飛。
祁熹揉瞭揉眉心,喚道:“大熊,住口。”
大熊嗚咽一聲,尾巴搖到飛起,想沖進雨裡去找祁熹,又怕封既進瞭封老太太屋子,焦急的又是一聲嗚咽。
“你個死狗!我找我娘,關你什麼事?”
“本事不小!管天管地,你管的著娃兒尋娘?”
“兇兇兇!就你那二兩肉,還不夠小爺我一頓酒的!”
“汪汪汪~”大熊沖著封既,又是幾聲犬吠。
封既一手叉腰,一手指著大熊,任由濕透的衣衫貼在身上,像個潑婦一樣:“熹兒,你這是養的什麼狗?舅舅告訴你,這種狗就是欠打,打到它知曉誰是主子,它就乖瞭!”
說完,看見祁熹站在雨裡,放下手來扶祁熹:“天冷,你先進屋,別管舅舅,舅舅再跟它罵一會兒!”
誰知。
他不扶祁熹還好。
從他移動腳步朝祁熹走過去時,大熊就已經炸毛瞭。
封既手還沒碰到祁熹,就覺得一個黑影,帶著陰雨天狗子身上特有的臭味,直接將他撲到瞭雨地裡。
“你個狗東西!說好瞭罵架,你給小爺搞偷襲!”
封既反應過來,翻身騎在大熊身上,就去掐它的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