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冷冰冰的祁熹,朱淮溫溫一笑,眉眼盛滿笑意:“你先坐下,我再跟你細說,這樣站著,容易頭暈。”
祁熹抿抿唇,轉回床邊坐下,斜眼看著朱淮,等著他的下文。
朱淮拉瞭一張椅子,和祁熹相對而坐。
說話前,先是一笑:“事到如今,熹兒姑娘,還不知朱淮對你的心意嗎?”
祁熹擰眉,沒有回答。
朱淮像是陷入瞭回憶裡,悠悠的道:“從那日凌霄花下,朱淮便對熹兒姑娘情根深種,多少次,朱淮都告訴自己,不可妄為。”
“可是熹兒姑娘,朱淮現在想為自己,妄為一次。”
祁熹挺直脊背,示意他看自己的肚子:“你是瞎嗎?”
面對將她擄來的朱淮,祁熹提不起一絲好氣,如果一句話能將人懟死,她早就將朱淮懟死瞭。
“熹兒姑娘,如果有一天,秦止身邊有瞭其他的女子,你還會愛他嗎?”朱淮不答反問。
“不會。”祁熹回答的斬釘截鐵。
朱淮一怔,旋即又是一笑:“我會。”
“所以,你想表達的就是,即便我懷瞭別人的孩子,你還愛我唄?”祁熹覺得,朱淮簡直是不可理喻。
朱淮搖瞭搖頭,嘆道:“朱淮曾也捫心自問過,你和秦王都已經有瞭骨肉,朱淮為何還執迷不悟。”
“然後呢?”祁熹追問道。
“沒有然後,就是……執迷不悟瞭。”朱淮滿臉無奈:“沒有答案,也沒有好與壞,朱淮,就是執迷不悟瞭。”
“你瘋瞭……”祁熹冷聲道:“你這不是愛,是偏執,你隻是偏執的想達到心裡的預期,朱淮,你瞭解秦止,若是被他知曉瞭,你有沒有想過正元侯,有沒有想過你的弟弟朱凌?”
朱淮低下眉眼,苦澀笑道:“朱淮,顧不瞭他們瞭,朱夫人和朱莞香,做下那等事情的時候,從未顧忌過朱傢,為何,朱淮想要執迷不悟一次,就要顧忌他們?”
朱淮站起身,走至桌邊,將碗端到祁熹面前:“朱淮沒有殺人,沒有放火,朱淮,隻是想跟你在一起。”
碗裡的藥味撲面而來,是安胎藥,祁熹喝過。
不過……
她抬手打翻瞭藥碗:“在一起是兩個人的事情,朱淮,我不想跟你在一起!”
碗被打翻,碎成一地。
朱淮也不怒,彎腰去撿碎片:“無妨,朱淮一意孤行,自然任打任罵,絕無怨言。”
祁熹抬腳踹在他的腰上:“放我走!”
“不可能。”朱淮回答的極快:“你身上被我下瞭軟骨散,直至你心甘情願接受朱淮,朱淮才會給你解藥。”
朱淮當真是任打任罵,被祁熹踹瞭一腳,好似被貓兒撓瞭一下,並沒有動怒。
祁熹聞言,眉心擰的更緊。
怪不得,她醒來以後就覺得身體不對勁。
以為是迷藥的勁兒還沒過去。
沒想打,竟然還被下瞭軟骨散。
臨水縣地處偏遠,沒有交通工具的情況下,她拖著肚子,靠自己根本就逃不出去。
“你放心,這種藥,對胎兒沒有影響,我既然將你們娘倆帶來,定會好好照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