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至晌午,馬車才晃晃悠悠進瞭城。
既然封老爺子和朱大元,朱凌已經被隔離。
京城,目前為止還是安全的。
祁熹相信封淮安的隔離手段。
隻是,祁熹沒想到的是,馬車剛進城,就被百姓攔瞭下來。
有人的地方,就有江湖。
即便祁熹回京,沒有大張旗鼓,還是有不少百姓知曉這輛馬車裡,坐著的是祁熹。
“祁大人回來瞭!”
“祁大人回京瞭!”
和秦止回京不同的是,百姓們蜂擁著,摩肩擦踵的想要靠近馬車。
城門守將無奈,隻得派人開道護送。
“祁姑娘,這是俺傢母雞下的雞蛋,俺們傢是藥商,撿下來的藥渣都喂給雞吃瞭,這雞蛋大補啊!”
一位大娘的叫嚷聲,迎來許多人的附和。
“是啊,她傢雞蛋可好瞭,祁大人在那陰寒之地待瞭那麼久,每日沖雞蛋茶喝喝,補身子!”
“你們別推俺,讓俺過去!”
“沒有祁大人,咱們大陵早就起戰瞭!”
秦止聽著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,眉眼含笑:“本王傢熹兒,比本王還深得民心!”
封淮安滿臉贊同:“是啊,熹兒是封傢的驕傲。”
卻在心裡暗搓搓罵秦止:瞅瞅你的德行,再看看我傢熹兒的,簡直是天差地別。
封傢人,自封正起,便是民心所向,祁熹的出現,更是讓此情感到達頂峰。
秦臻若是那等多疑的君主,是萬萬容不得封傢存在的。
這也是當年封傢選擇退隱的原因。
樹大招風,需隱其根系,方能維穩。
此法,亙古不變。
秦臻這樣心大的帝王,也是千古難尋。
龍椅龍袍,至上權利,在秦臻的眼裡,是將他牢牢束縛,阻礙他奔向自由之路的障礙。
他也深知,皇位不管是秦止坐,還是封傢坐,都能穩定發展。
封傢功高蓋主,他喜聞樂見。
外面的吵嚷聲,逼停瞭馬車。
祁熹無奈嘆息,掀開車簾走瞭出去。
外面的雪已經停瞭,寒風裹挾著房頂屋簷上的雪花,紛紛落下。
道路兩旁的百姓,挎著籃子,捧著筐子,凍的滿臉通紅。
臉上,卻都掛著暖融融的笑。
在看到祁熹的時候,眾人齊齊住聲。
無人告訴她們,祁熹竟然懷瞭身子。
懷著身子,竟還在那苦寒之地待瞭那麼久……
單薄瘦弱的祁熹,站在馬車車轅上,寒風吹動她的發,刺痛的不止外面生育過的大娘大媽們的眼。
更是讓男子們羞愧難當。
其中,便有一傢三口來看祁熹的。
女孩子站在父親身前,看見祁熹,像是看到瞭自己的偶像,圓圓的眼睛,亮晶晶的仰望著祁熹,小嘴喜滋滋的大張著:“祁姐姐!祁姐姐!祁……”
剩下的話,被身後的父親給捂住瞭。
旁邊的大嬸伸手便去擰自傢男人的耳朵:“你還好意思捂她嘴!都是你這個不中用的,咱們大陵是沒有男人瞭嗎?你去給我當兵去!去去去!現在就去!”
“征兵之事,還需皇裁定,大嬸,你就放過你那可憐的男人吧!”祁熹笑盈盈的開著玩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