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意思是,本王還不能罰你瞭?”秦止將筆放進筆擱,雙手交叉放在桌案上,冷冷的看著計都。
計都在秦止帶有壓迫感的視線裡,不卑不亢,脊背始終挺直:“屬下犯錯,自有主子懲罰,計都現在就去祁姑娘那裡領罰。”
暗處的黑甲侍衛:“……”
好像打開瞭新世界的大門。
原來,竟然,還可以這樣幹的麼?
計都太鬼瞭吧。
祁姑娘心慈,怎麼可能會重罰?
跪仙人掌什麼的,都是小打小鬧,落在主子手上不脫層皮,計都都別想囫圇出來。
“若是本王執意要罰你呢?”秦止依舊冷冷的看著他。
誰知。
計都猛地站瞭起來,提上褲子:“屬下這就去找祁姑娘領罰!”
話落,他整理著腰帶,轉身離開瞭秦止的書房。
秦止終於體會到瞭什麼叫做大勢已去。
不過,對於府裡的現狀,他也睜隻眼閉隻眼。
隻要祁熹喜歡,就算將這座府拆瞭重建,他都無所謂。
計都說是領罰,還真就去瞭祁熹房裡,幾句好話哄的封老太太樂開瞭花。
逃過瞭一罰。
大婚將至,按照習俗,祁熹要在封傢出嫁。
第二日一早,封傢大張旗鼓的來接人。
糖果花生灑一路,臨近過年,孩子們個個兜裡揣的滿滿的。
京城的勛貴高官成婚,百姓隻是看客。
從來沒想過,能參與其中。
祁熹和秦止成婚,事情不知怎麼的,就變成瞭全城參與的一場大婚。
就連禮部的人,都去皇上面前告狀。
插不上手,根本插不上手,百姓逾矩。
皇上大手一揮,和稀泥。
父皇母後走的早,沒有長輩主持婚事。
孩子自己想怎麼辦,他不參與。
京城百姓的這番動作,山上高鳴寺的老和尚也坐不住瞭。
當初,秦止親自上山測姻緣,結果沒有測到。
現在人傢都要成婚瞭。
他也是受過祁熹恩惠的人。
不去難免落下忘恩負義的話舌。
去瞭,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?
可當年的卦象,確實是沒有測到姻緣。
老和尚急得在禪房撓頭。
最後,還是將心一橫,帶著徒子徒孫們下瞭山。
到瞭秦王府,撲瞭個空。
老和尚又轉身去瞭封府。
沒想到祁熹也不在封府。
封老太太年歲大,對佛祖多瞭幾分敬畏之心,將人迎瞭進去。
此時的祁熹正跪在祁連山的墳前。
封傢早就將祁連山的墳移到瞭京城。
封老爺子最初準備將祁連山帶去隱世之地,後來見兩個孩子有成婚的兆頭,索性,就將祁連山帶來瞭京城。
封傢人,睚眥必報,卻也是滴水之恩,湧泉相報。
他們跟祁連山素未謀面,卻已經將他當做傢人看待。
養恩大於生恩,林清揚是祁熹的生父,可若是沒有祁連山,祁熹早就死在瞭當年那場滅族慘案裡。
上一輩的恩恩怨怨,祁熹已經不在追究。
在她的記憶裡,祁連山是一位偉大的父親。
很少有男子,能做到他那般。
可惜,還是慘遭賊手。
子欲養而親不在。
祁熹跪在祁連山的墳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