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舒瀾!”唐以嫻仿佛被激怒,面上滿是怒火。
舒安雅連忙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,去拉唐以嫻的胳膊。
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:“媽,別說瞭,都是我不好……阿瀾既然不喜歡我,那就算瞭,咱們別惹她不高興瞭。”
此時此刻,沒人比舒安雅更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。
她甚至覺得,此時周圍有無數雙眼睛正在看著她。
她這輩子都沒有這麼丟臉的時候!
“安雅你……”
“媽,別說瞭!”還不等唐以嫻的話說出來,舒安雅就連忙打斷瞭她的話,拽著唐以嫻就往外走。
舒安雅不是傻子,她知道,舒瀾就是吃準瞭她不敢將真相暴露出去,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!
可她卻沒有任何辦法。
遺囑捏在舒瀾手裡,哪怕爸媽再討厭她。
隻要舒瀾把那份遺囑曝光,真相自然就會水落石出。
“舒瀾,你等著!”
最終,唐以嫻扔下瞭一句狠話,扶著舒安雅走瞭。
舒瀾撇瞭撇嘴,笑瞭。
“隻有最沒本事的人,才會放這種狠話。”
唐以嫻還沒走出去多遠,聽到舒瀾的話之後,先是踉蹌瞭下,隨後回頭,狠狠瞪向舒瀾。
而舒瀾也毫不示弱的回瞪瞭回去。
那眼神裡明晃晃的寫著。
打我呀,笨蛋!
付欣媛倒是對舒瀾來瞭興趣,湊到舒瀾身旁,瞇眼笑著問道:“剛剛那是你爸媽啊?”
“嗯……”舒瀾仔細思索瞭許久,“算是吧,生物學上的爸媽。”
至於別的方面,那就真的說不準瞭。
畢竟她對自己的這個所謂的傢庭,也實在是沒什麼感情和歸屬感。
想到這裡,舒瀾突然問道:“付姐姐,你知道他們來這裡是做什麼的嗎?”
付欣媛似乎是料到瞭舒瀾會這樣問,笑瞭一聲,“拉投資,見瞭幾個投資人。”
“瞭解。”舒瀾比瞭一個OK的手勢,雙手背在身後,腳步輕盈的往前走。
“你不想知道他們說瞭什麼?”
“地產嘛,夕陽行業,還用說?”
舒瀾高高的揚起瞭眉梢,學著那一傢三口的語氣,要笑不笑的說道:“你看這個市場,它又大又圓,你看這張鈔票,它又長又寬……快用金錢賦能我吧~”
現在國內房地產行業的形勢,隻要是長瞭眼睛的人,都能看得出來。
舒傢缺錢啊……
要不然也不能讓堂堂舒蘭集團的太子爺,去娛樂圈撈金瞭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付欣媛徹底忍不住,笑出瞭聲來。
“我說,你倆是從哪兒找來的這麼有意思的小姑娘?”
顧一白低頭摸瞭摸鼻子,“就是一個學生。”
至於是不是普通的學生,那就說不定瞭。
畢竟普通的學生,也不可能會和國際醫學研究院那邊有關系。
付欣媛看瞭一眼穿著軍訓迷彩服的舒瀾,再看坐著輪椅的陸謹寒,眼神裡有些詫異。
都坐輪椅瞭,還約小姑娘出門吃飯,也真是……嗯,頭鐵。
吃飯的地方在竹林裡一處涼亭內,四周泉水叮咚,絲竹悅耳,頗有一番古色古香的韻味。
付欣媛下去準備飯菜瞭。
舒瀾就趁這個空檔,低頭打遊戲。
“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面,國際醫學研究院那邊,還在研究階段的藥,你們最好是不要用,那群人想錢都想瘋瞭,但凡是能賣錢的東西,早就拿出來賣瞭。花錢都買不到的那種……你們自己想想吧。”
說到這裡,舒瀾斜過眼睛去看陸謹寒。
陸謹寒垂著眼簾,自始至終都是沉默。
從舒瀾的角度看過去,一眼就瞧見瞭那根根分明的纖長睫毛。
他身上明明隻穿瞭一套十分簡單的休閑裝,再沒有別的裝飾。
可舒瀾就是覺得,陸謹寒整個人,都透著一種特別的美感。
沒錯,就是美感!
那雙精致而線條流暢的鳳眼,清冷又漂亮。
竹林外的日光斑斑駁駁的灑在他臉上,原本蒼白沒有血色的人,也染上瞭幾分暖意。
不過可惜,舒瀾並沒有這麼清晰而直觀的感受。
此時她心裡隻是在想——
這人真他媽好看!
長得就跟積瞭八輩子德一樣!
還好當時那一槍沒打他腦袋上,要不然這麼漂亮的腦袋,頭蓋骨卻飛瞭,多可惜。
“好看嗎?”
“好看……”舒瀾下意識說道。
陸謹寒瞇起眼睛,輕聲問道:“在看什麼?”
“頭蓋骨……”舒瀾猛地回神,遊戲裡的人物一個走位進瞭草叢。
草叢裡整整齊齊蹲著五個人。
屏幕瞬間暗瞭下去,再看一眼戰績:
16-1-3。
復活時間還有45秒。
她看著陸謹寒臉上那點若有若無的冷笑,連忙幹笑兩聲,“你頭蓋骨形狀真漂亮!真圓!”
陸謹寒點點頭,“你要拿下來仔細看看嗎?”
“……!!”舒瀾:“沒……怎麼會呢?現在是文明社會,誰想不文明,我第一個不答應!”
所幸陸謹寒沒再說話,而是用那種冷清漠然的目光看瞭舒瀾一會兒,就偏過瞭頭去。
顧一白在一旁笑得不行,用胳膊肘碰瞭碰舒瀾,“哎,你知道你剛剛的眼神像什麼嗎?”
“像什麼?”
“你像個預備役少年犯!”
舒瀾:“……”
顧一白笑著說道:“你這種的,幸虧是一直在國外……”
“在國外怎麼瞭?我走到哪兒都是華國人,都是祖國的花骨朵好不好?”
“知道什麼叫鐵窗教育嗎?你這種花骨朵,最適合鐵窗內的單獨教育,軍事化統一管理。”
舒瀾:“……你閉嘴!”
遊戲人物復活之後,舒瀾果斷帶著隊友打上瞭高地,然後退出遊戲。
“我先說好,藥呢,我能幫你們搞到,但要是出瞭什麼問題,我可是不負責的,還有就是鑒查處那邊,等我拿到藥,記得把鑒查處的證件給我。”
現在看來,追回檔案倒是其次。
主要她是想看看,這些人究竟想做什麼。
如果能借鑒查處的手,查清楚當年531特大爆炸案,反而是省瞭她不少工夫。
“可以。”陸謹寒點頭。
吃過瞭這頓飯,舒瀾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,自己下午還有軍訓,拎起外套就要走。
陸謹寒眸光不變,隻是輕聲對顧一白說道:“送舒小姐。”
“好嘞!”
車上,舒瀾半靠在座椅上,瞇眼瞧著外面匆匆而過的車輛。